过节。
"你不知道?"老人轻哼,"倒是会选人。"
喉结滚动,咽下几乎溢出的疑问。
"我不清楚表叔与您的过往。"直视他的眼睛,"但我是为了父亲而来。"
"父亲?"老人右手无意识地摩挲茶杯沿,指甲刮过杯壁,发出细微的声响。
"林傲松。"一阵苦涩上涌,却又被咽下,"我父亲。"
老人眼神骤变,像刀锋突然转向。他停下摩挲茶杯的动作,直盯着我:"你是傲松的儿子?"
"是。"
"证据。"
一双眼睛如鹰隼般锐利。心砰砰跳,声音大得仿佛他能听见。从怀里掏出表叔的信,递过去。
老人没接,只瞥了眼信封上的字迹:"傲松在哪?"
"失踪,十二年了。"
"十二年......"老人低声重复,不知在思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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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外雨开始下,疏落的雨点砸在竹叶上,沙沙作响。天空阴沉,光线昏暗,老人的脸隐没在阴影中,只剩下轮廓。
"你来,是为了寻父,还是为了学艺?"
"都是。表叔教了我一些基本功,但他说,想要找到父亲,必须先得到更高深的技艺。"
"技艺?什么技艺?"老人眼神骤冷,如冰锥刺来。
"赌..."喉咙一哽,"不,茶道。"
沉默。亭顶铜铃随风轻响,清脆而孤独。
老人突然一拍石桌,茶杯震得差点倾倒:"虚伪!"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许九州那套'罗甲门'的皮毛,也敢到我面前卖弄?"老人声音像是在冰面上划过,每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无路可退。与其继续虚与委蛇,不如破罐破摔。
"是赌术。表叔说只有您的'影子门'绝学,才能帮我找到父亲的线索。"
"果然如此。"老人目光闪动,一瞬的波澜很快归于平静,"许九州教了你多少?"
"十二关,教完了。"停顿,吐气。
"十二关?"老人冷笑,露出微黄牙齿,"那点皮毛功夫,也敢号称十二关?"
我握紧拳头,汗水渗进指缝。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身体内部如有电流乱窜。
"年轻人,随我到窗前。"
老人起身,背对我走向亭边。从窗洞看出去,雨已经下大了,水雾蒙蒙,远处山色如墨。
老人站定,双目微闭,左手负后,右手抬至胸前。他的指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轻如蚊羽,快如闪电。
奇怪的是,石案上那杯茶水竟随着他的指尖移动,杯中漩涡初起,缓缓旋转。更惊人的是,漩涡中心一滴水珠缓缓升起,凝于空中,不坠不散。
那滴水在昏暗的光线下,竟呈现微微的蓝色,像一颗浮在空中的宝石。它似乎不再受重力束缚,随着老人指尖的移动而移动,时而化为薄片,时而聚为水珠。
石亭顶上的铜铃突然停止颤动,雨点落下的声音也变得遥远,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那滴悬空的水珠,在虚无中舞动。
"影子门,不在手上,在心中。"老人收回手指,水珠落回杯中,一圈涟漪扩散。"你学的那些,不过是江湖把戏,皮毛而已。"
心脏剧烈跳动,似要冲破胸腔。这不是障眼法,不是江湖戏法,是真功夫。这一刻终于明白表叔为何要我千里迢迢来此。
老人转过身,眼神比刚才更冷,声音几乎不含情感:"你有两个选择。"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圆,"第一,现在离开,忘记这里。"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留下,接受三项考验。过关,我教你;不过,我废你双手,永逐江湖。"
喉结滚动,口干舌燥。
"什么考验?"
"到时自知。"老人抬眼,目光穿透雨幕,"三思而后行。松鹤庄不收无用之人,更不留无胆之辈。"
雨下得更大了。豆大的雨点打在亭顶的瓦片上,声音像断断续续的鼓点。有雨水沿着亭角滴下来,砸在青石板上,碎成细小水珠。
"我接受考验。"
老人沉默片刻,目光仿佛要洞穿我的伪装:"松鹤庄不曾收北方弟子。知道为何?"
摇头。
"北方人性如铁,难与南方水相融。"老人声音平缓,眼神却如鹰隼俯冲,"不过,你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