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冲!狂暴的能量乱流瞬间撕裂了他护体的蚀魂烟罡气,惨白与血红交织的光柱如同烧红的铁钎狠狠贯入他的躯体!他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便如同破布娃娃般被高高抛起,又在空中被更多的能量乱流撕扯得四分五裂!惨白的纸面具碎片混合着猩红的血肉内脏,如同下了一场恐怖的血雨!
另一名释放乌黑丝线的蚀魂卫惊骇欲绝,拼命催动蚀魂烟想向后飞退!但那股毁灭风暴的吸扯力大得惊人!他仅仅退了一步,就被一道横冲直撞的惨白光柱扫中了半边身体!嗤啦!如同烧红的刀子切过牛油,他的左臂连同小半边肩膀瞬间气化消失!只剩下焦黑的断茬!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狠狠砸进后面的崖壁,深深嵌了进去,生死不知!手中的淬毒丝线早已不知被卷到了何处!
鬼脸蚀魂卫实力最强,在风暴爆发的瞬间便疯狂催动所有蚀魂烟形成一个厚厚的灰色漩涡护在身前!但那股融合了黄泉印轮回之力和“赎”字本源的混乱风暴力量太过霸道!灰色漩涡仅仅支撑了不到一息便轰然溃散!他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胸膛,惨白面具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口中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弧线,重重摔在数十丈外,挣扎了几下,一时竟无法爬起!他眉心那个猩红的鬼脸烙印,光芒都黯淡了几分!
而风暴的核心,夜无痕在匕首刺入大地、引爆这股毁灭力量的瞬间,已然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他闪电般扑入那万千个混乱晃动的“阿土”幻影之中!
混乱!无序!成千上万的“阿土”在风暴掀起的泥浪碎石中晃动、溃散、又重生!夜无痕如同在惊涛骇浪中搏击的孤舟,精准地躲开一道道混乱的能量乱流和飞溅的致命碎石,冰冷的眼眸如同最敏锐的探针,在无数虚假的幻影中急速搜寻!
找到了!
在万千幻影边缘靠近崖壁、一块被藤蔓半遮掩的岩石后面,一个“阿土”的身影比其他幻影显得略微凝实一丝,眼中那真实的惊恐尚未完全被幻符的呆滞覆盖!
夜无痕没有丝毫犹豫,如同扑食的苍鹰,一把抓住那个“阿土”冰冷僵硬的手腕!触手的感觉不对!冰冷粗糙,带着厚茧,没有丝毫少女的柔软温热!完全是一个陌生农人的手腕!那幻影符的伪装简直天衣无缝!
“走!”他喉咙里滚出一个沙哑的音节,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抓住“阿土”的手如同铁钳,猛地发力!
“阿土”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传来,身体瞬间被拽离了原地!眼前的景物疯狂倒退!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大地崩裂的巨响、蚀魂卫濒死的惨嚎!还有身后那惨白与血红交织的、散发着毁灭与埋葬气息的风暴漩涡!
她被夜无痕拉着,在混乱的能量乱流和飞溅的泥石中亡命狂奔!每一次落脚都踩在嶙峋的石块或湿滑的苔藓上,粗布棉袍被尖锐的树枝荆棘撕扯出更多破口,冰冷的山风灌进来,冻得她瑟瑟发抖。她大口喘息着,喉咙里充满了浓重的血腥味和尘土味,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刀片。她惊恐地回头望去。
只见那惨白与血红交织的狂暴能量正缓缓平息,但原地已是一片狼藉的焦土深坑,如同被天神的巨斧狠狠劈开。唯一幸存的鬼脸蚀魂卫艰难地从数十丈外的碎石堆里挣扎着站起来,捂着塌陷的胸口,面具下两道怨毒得如同淬了万年寒冰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他们逃亡的背影上!
“黄泉印…九幽令…你们…逃不出冥尊掌心!”那嘶哑怨毒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穿透混乱的山风,狠狠钻进陆昭雪的耳朵里。
夜无痕对此充耳不闻,只是拉着她,脚步更快,也更沉默。他后背衣衫早已被汗水彻底浸透,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那道黄泉印的光芒黯淡了许多,却依旧如同烙印般散发着幽幽寒意。每一次剧烈的喘息都带动着他后肩微微的颤抖——刚才那引爆本源的一击,代价沉重无比。
不知奔跑了多久,直到身后那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和怨毒的诅咒彻底被莽莽群山隔绝,再也感受不到分毫。夜无痕才猛地停下脚步,松开抓着“阿土”的手。
噗通。
“阿土”脱力地跪倒在冰冷的溪水边,双手撑着粗糙的鹅卵石,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冰冷的溪水浸湿了她破烂的草鞋和裤脚,刺骨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哆嗦。
夜无痕背对着她,缓缓摘下了脸上那半块早已破碎不堪的面具。面具下露出的,是一张苍白、年轻却写满了疲惫和冷硬的脸庞。他沉默地掬起一捧冰冷的溪水,用力搓洗着脸上沾染的血污和尘土。水流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淌下,滴落在清澈的溪水中,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