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她失去所有力气地倒在怀里,谢谌眸色一暗。`s,w¨k~x¨s_w/.,c~o^m¨
在把她打横抱起时,他分外小心,生怕再弄疼了她。
所有人都看到,巨大的雨幕中谢谌抱着昏迷的妻子脚步慌乱地往台下跑。
“夜影!请太医!”
“是!”
文帝大手一挥:“让顾太医去给小王妃瞧瞧!”
先是找来顾西辞将他的老毛病治好了,又协助赵德全祈来了雨。
沈徽妍如今是他的福星,可不能叫她出事了。
德公公心中明白,用浮尘赶着身侧的徒弟:“还不快去!”
“是!”
......
顾西辞到的时候,谢谌已经让红缨为沈徽妍把湿衣服换下来了。
可她还是面色发白,浑身颤抖不已。
红缨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小王妃,您醒醒,看看奴婢好不好?”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家姑娘这幅样子,好似整个人碎成了水,根本无从下手把人抱起来安慰。
谢谌站在一旁,眼里只看得到她紧紧蹙起的眉心,以及那毫无血色的嘴唇。
脑海中是那句:谢谌,我好痛......
她还说,这一次她没有骗他。
到底要多痛,才能让这个总是谎话连篇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
好在,顾西辞终于来了。
谢谌拽住他的胳膊,就差没有直接将他甩到床边了。
“顾大人,你快看看她到底哪里痛?”
谢谌催促着:“只是淋了雨而已,为什么会痛?”
顾西辞用帕子将被淋湿的手擦干后,才搭上她的脉象,还不忘回答谢谌的话:
“小王爷别急,容下官先看看。”
须臾后,就听见他‘嘶’了一声。
谢谌上前一步:“怎么了?她到底不好了?”
顾西辞收回手,淡定地到一旁桌上开方子。
“小王妃淋了雨,又受了惊吓,喝点驱寒的和安神的汤药即可。^b-i!x′i+a.6*6!6-.¨c,o+m!”
“至于痛......”
顾西辞回眸看向床上那张脸,又重新将视线落在笔尖上。
“她,思虑太多,从而心痛。”
心痛?
闻言,谢谌还不曾反应过来,就见红缨的眼泪就这么顺着脸庞一滴一滴地垂着。
谢谌来到她面前:“怎么回事?”
红缨跪在地上,一向稳重的她此刻却泣不成声:“小王妃,这是心病......”
于是在红缨的解释下,谢谌和顾西辞才知道,原来三年前沈家十二具装着衣冠的棺椁冒着大雨被送去沈家的时候,所有沈家人、乃至围观的百姓都为之哭泣。
唯有沈徽妍神情庄重,咬着牙坚持着将整个过程处理好,从始至终都不曾掉落一颗眼泪。
等丧事办好后,众人忙着哀伤,哪里有人注意到这个姑娘隐忍着不曾掉过一滴眼泪,一直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撑起整个家。
这场大雨,为大齐带来了生机。
也将沈徽妍埋藏在心底深处的痛苦一点点冲刷出来,让她记起了一直不愿意回顾的那一天。
所以,她怎么能不痛?
红缨说完这些话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整个殿内的空气都很安静。
顾西辞面露不忍,终是轻声道:“这三年来,可真是苦了她了......”
反观谢谌,脑海中出现的,是一帧又一帧或狡黠、或充满算计、或狠辣、或冷血的沈徽妍的样子。
她明明是个爱哭鬼,却在当时生生忍着没有落下眼泪。
这种痛,她定是一辈子都不愿再有了,所以才机关算尽、哪怕背负上祸国妖后的名声,也要护家人周全。
所以,她哪里聪明了?
她用的是最笨的、自我牺牲的办法,来保全自己最重要的家人。
“吧嗒,吧嗒。”
顺着声音,顾西辞这才看到,谢谌身上的衣服还湿着往下滴水。
他皱眉:“小王爷,要不你先去换身衣服?”
见谢谌抿着唇不说话,顾西辞试着改变方式:“水汽中带着寒气,别又将这寒气过给小王妃就麻烦了。¢1/3/x′i`a/o?s/h\u?o`..c?o!m*”
谢谌这才垂下眼眸,盯着自己身上早已湿透的衣服。
他自己也没有料到,一向喜欢干净整洁的他,居然能忍着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