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川突然站起身，走到投影屏前。屏幕的冷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锐利的阴影：“既然他们喜欢看‘惨状’，我们就给他们更惨的。”

他插上优盘，导入文档之后，点开一段视频——这是林知意之前发给自己的视频：被泼脏的床铺、写满辱骂的课本、被剪烂的衣服……最后定格在周晓手臂上的一道道抓痕上。

“这才是真正的霸凌证据，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

陆郁川的声音像淬了冰，“我己经联系了周晓家乡的村委会，拿到了她家的贫困证明。她父亲是烈士，母亲靠捡废品供她上学——这样的背景，和那两个官二代、富二代室友放在一起，网民会站哪边？”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但是……”许小禾犹豫道，“这样曝光周晓的隐私……”

“所以需要她本人同意。”

陈予白的拐杖在地板上轻轻一顿：“那就这么定了。陆郁川负责整理证据，李萌钰联系校媒，其他人随时待命。记住——”

她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我们要打的是舆论战，每一句话都可能被放大，所以必须滴水不漏。”

“散会之后，陆郁川留下。”

散会后，空荡的会议室只剩下陆郁川和陈予白两人。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投影仪发出的嗡嗡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陈予白拄着拐杖走到窗前，背对着陆郁川问道：“这些证据，你是什么时候搜集到的？”

陆郁川将手机锁屏，随意地转了个圈：“昨晚刷到热搜视频后，连夜联系的。”他顿了顿，“周晓的高中班主任很配合，村委会的值班人员也很热心。”

陈予白转过身来，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细密的光影。她沉默了片刻，轻声道：“谢谢。”

“没必要说这种话。”陆郁川站起身，将椅子推回桌下，“我也是学生会的一份子。”

他走到门口时，陈予白突然叫住他：“等等。”

她的拐杖在地板上轻轻敲击，“你明明可以置身事外的。”

陆郁川的手搭在门把上，没有回头：“我只是讨厌看到真相被扭曲，顺便找点乐子。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看着那些自以为是的‘正义使者’被打脸，不是很有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