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停止了流动,郁小楼闷得难受,又打开了一点车窗。?k!e~k`a+n/s\h?u~.·c¢o`m?
正值寒冬,窗户哪怕只开一条缝,也有刺骨冷风呼啦啦灌进来。卓娜赶紧给摇篮拉下防风罩,看看孩子又看看他,欲言又止:“陛下……”
狮子直接把车窗关上了。
郁小楼目光转向他,有些不悦。
狮子冷冷道:“不是你生的,就可以不管他死活么。”
郁小楼怔了下,才看向卓娜身边的摇篮。
大约是小婴儿太安静,或者他确实不上心,他是真忘了车上还有个还没足岁的小孩。
狮子那句话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客气,郁小楼憋了一股火,却不知道该怎么发。
的确是他自己理亏。
婴儿突然哭起来,卓娜连忙抱起来小声哄,拿一直温着的奶给他喂,却不喝,一直哭。
郁小楼直皱眉。
他是真的不喜欢小孩,尤其厌恶小孩的哭声。^x^i!n·2+b_o!o,k\.*c*o/m_
若不是顾及到安全问题,他根本就不会让小孩跟他呆在同一俩车上。
卓娜哄不好哭泣的婴儿,就直接递给对面的狮子。
狮子很熟练地接在怀里,释放出极细微的安抚信息素,小婴儿很快就停止了哭声,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男人笑,翠绿的眸子,像无人踏迹的深林中一片最澄澈干净的湖。
郁小楼不着痕迹地别过脸,一只手搭在下颌上,手指蹭了下鼻尖。
他没有让alpha知道,自从三个月前狮子那一次发疯后,他就再也闻不了他的信息素了。
闻到就会控制不住想起满世界的血腥味儿和姿势扭曲的人体,生理性犯恶心。
同车两个人都没注意到他轻微的动作,四只眼睛一齐专注地望着男人怀中的婴儿。
郁小楼目光落在对面人身上。\5·4^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经历过这漫长的两个月才知道,小婴儿在福利院时候的乖巧都是可恶的假象,实际上一哭起来就没完,吵得郁小楼头都要炸掉,恨不得翻身从窗户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可就那么奇怪,恶魔一样的小东西,不管哭得有多凶,只要一到狮子怀里,就立马会停止哭泣,乖巧的不得了。
郁小楼曾恶毒地揣测会不会是alpha的烈酒味儿信息素把小婴儿给熏醉了才不哭,并对御医认真提出自己的疑问。
而那位不苟言笑的御医极其严谨地检查后告诉他:“不是的陛下,他只是单纯地喜欢被狮子阁下抱,陛下。”
并补充:“而且信息素实质上只是一种只能被精神感知的东西,不含酒精的,陛下。”
郁小楼在御医没有情绪的目光中感觉自己像一个白痴。
——他明明完全可以直接嘲笑他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简直是一个白痴,却还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通才告诉他“不是的”。
好像在努力安慰一个不愿意面对孩子不亲近自己只亲近父亲这个残酷现实的“母亲”。
但是见鬼的,上帝作证,他绝对一点点吃醋的意思都没有!
此刻男人抱着怀里的婴儿,动作小心,眼神温和,仿佛有十足的耐心,一举一动都简直能看到这个男人身上正在闪耀的慈父的光辉。
郁小楼想,他可能自作多情了。
狮子一直以来的配合可能并不是为了杀死他,而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小孩子,想要好好地照料他,陪伴他长大。
这算什么。
郁小楼有些讥嘲地想——算是失子剧痛下潜意识的情感转移么?
如果面前这个男人只是个“傀儡”,那又怎么会拥有如此细微复杂的感情?
门窗紧闭的车厢内,空气不流通,导致那缕并不浓烈的信息素迟迟无法散掉,郁小楼心底百转千回,顾自想着事,无意识用丝巾掩唇,又咳了一阵。
对面的狮子不知何时抬起头,冷漠地瞥了他一眼。
郁小楼正低着头咳嗽,长长的发丝垂在脸颊旁,细白手指曲起来,修长,消瘦,骨节分明,颜色与丝巾几乎一样白。
·
系统多给的这半年,还是有点儿用处的。
“生育”的整个过程已经耗去了三个月,剩下三个月,足够郁小楼安排好一切“后事”了。
他将小婴儿丢给卓娜和狮子,自己则将全部精力都投入了政务。制定新的经济政策、修改完善军事制度、推进修改政治法规,落实到细处,一天之内处理文件、大小会议何止数十次,照卓娜的话说:“忙得连看一眼孩子的空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