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让沈清越这个纨绔子弟跟陆听竹学学沉稳懂事, 却被陆如山坚持拒绝了。!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
沈四海想想也好,一来他忙,总是一整天都不着家,还常常要出差,两个孩子又都要上学, 家里就只剩下沈太太, 陆如山怎么着也得避避嫌;二来他也知道陆如山是个硬汉子, 接受沈家援手就已经很勉强他了,又怎么肯麻烦主人家日日招待, 而小楼里厨房卧室一应俱全, 两家分开住着,陆家父子自己经营生活,也能更自在些,于是就作罢了。
小楼和主楼之间也就隔了个花园, 秋天树叶落尽了,视野开阔没有遮挡,郁小楼随手拿了一本书, 在飘窗上坐了下来。
今天天气很好,他扶着窗框垂眸望向楼下花园, 眼底映出秋日凄清高阔的景色。天空中没有一丝云,阳光灿烂而清透, 穿过树叶寥落的香樟枝头落下来,把金黄的银杏叶照得璀璨耀眼。
微风里有扫帚唰唰刮过地面的声音,陆如山在花园那头的小道上扫落叶, 后头小楼里,陆听竹走出来,把一个保温杯递给他,接过陆如山手里的扫帚继续扫起来。·完?本-神¢站! ¢追_最!新^章¨节·
青年高高瘦瘦的,身条如竹节般笔直挺拔,穿着最简单的白毛衣和牛仔裤,毛衣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来的手腕上系着根红绳,握着扫帚专注地归拢落叶,一下一下在地面扫出唰唰的声音,节奏不紧不慢,在金秋暖暖的阳光中渐渐扫出一种安宁惬意的氛围。
郁小楼眯了眯眼睛。
似乎察觉到什么,陆听竹忽然抬头,远远地朝这边看来。郁小楼不紧不慢地收回目光,细白指尖轻轻翻开了一页书。
扫帚刮地的节奏断了一断,十多秒后才又重新响起来。
陆听竹垂眸扫着地,不知不觉就挨近了主楼。
做了会儿活,有些热了,他停下来扯了扯毛衣领子,往楼上抬头望了一眼。
却看见三楼那扇窗户后,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人,只有雪白的纱帘在空荡荡的窗边随风轻轻地飘飞。~比′奇`中^文?网. /免_费~阅!读^
陆听竹怔怔站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的心也空荡荡的。
风忽然大了些,吹得窗边书页哗啦啦翻飞,陆听竹仰头望着被主人随意丢在窗沿的那本书,有点担心它会掉下来。
但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掉,只能看见书页被风翻动。
蓦地,有一小片白纸从翻飞的书页间被吹了起来,在半空中被风卷着上下飘荡,晃悠悠地落到地下来。
陆听竹低着头,看它翻翻卷卷地被吹过来,又被吹着渐渐远去。
他盯着纸片看了好一会儿,才蓦然反应过来似的,丢下扫帚快走了两步追上去,弯腰把纸片捡在了手里。
纸片上有字,像是随手抄的一句诗。
——我选择冷粥,破砚,晴窗;忙人之所闲而闲人之所忙。*
字迹清晰,笔锋锐利,转折撇捺间力道极深,几乎要戳破了薄薄的纸片。
像是写下这行字的人,心中其实压抑着无尽的怨愤和孤寥。
陆听竹垂眸看着这句诗,眼底倏忽闪过复杂的神色。
他捏着纸片,又仰头望向三楼的窗户,可那里还是空无一人。
他等了一会儿,没有等来纸片的失主,抿了抿唇,陆听竹把纸片折起来捏在手心,然后把手揣进了牛仔裤兜。
他捡起扫帚慢慢地原路返回,看见陆如山正坐在门前的椅子上,一边喝着水一边看着他。
陆听竹动作微顿,把手从兜里拿出来,握住扫帚说:“都扫完了。”
陆如山嗯了一声,还是看着他。
陆听竹问:“怎么了?”
“听竹……”陆如山叫了他一声,有些犹豫地问他,“你喜欢清梧少爷啊?”
陆听竹面无表情地站着,过了会儿说:“没有。”
“没有就好。”陆如山把保温杯盖子拧紧,叹了口气,蜡黄的脸上露出个有些无奈的笑,“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沈太太和清越少爷都不喜欢他,爸爸虽然知道小孩子无辜,可咱们毕竟是客人……”
他欲言又止,陆听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
陆如山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放心地笑起来:“爸爸知道你一向是很懂事的……”
陆听竹垂下眸,拿着扫帚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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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很快过完,郁小楼就要背起书包去上学了。
沈四海办事效率很高,周一陆听竹就可以去附中办手续入学,郁小楼却没等他,甚至也没去饭厅吃早饭,径直挎着书包下楼,找司机开车送他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