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虽然没有管家账册记录详细,却能从中看出一些端倪。?k!e~k`a+n/s\h?u~.·c¢o`m?至少能看出,那几年,崔家主人与哪些人交往密切。
从久家出事前两年开始翻看,晚意看的很仔细。
几次宴请库房大量收入物品,其中有几样看起来略显贵重,分别是当时的中书舍人,司天监和龙图阁学士赠送的礼品。
平时的交往中,礼品往来不多。晚意连翻了三四本,发现越往现今的年份靠近,特别是崔道父亲去世后,崔府分家。来往礼品便越来越少,崔府也没有再大张旗鼓摆过什么宴请。
晚意皱眉,来来回回将账册流水翻了几遍,直到紫檀催她休息,她也没从账册中发现任何问题。
交往的人家中,与沈家因为有原先的姻亲关系,所以交往得多了一些,其他的,例如方才发现的中书舍人等,礼品赠送的都是有来有回,而且除了宴请之外,平时私下没有过任何礼赠行为。
况且这些都是京中官员,与地方官员更是没有交情。
莫非,崔家并不是直接与地方官勾结,而是通过其他的官员来达成目的?或许这一个个官员中,便有崔家的爪牙。
晚意扫过一个个在宣纸上写下的官员,想着虽然此刻毫无头绪,但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3+5_k+a.n¨s+h+u-.′c′o!m¢
想要把这一切查清楚,那得拿到主母才有权利查看的管家账册。上面记录了崔府的人际交往,银钱往来和崔府商铺田庄等详细信息。
若崔道的父亲真与地方官有过勾结,那必然是有利可图,由此一来,管家账册上一定会查到问题。
晚意的眼睛看着眼前跳动的烛火,脑中飞速闪过一些人名。
对于前朝的官员,晚意之所以了解,还多亏了李游元。晚意垂眸,将账册收好。对于李游元,晚意想,自己欠他的,也早就还清了。
睡到半夜,紫檀叫醒了她。
晚意迷迷蒙蒙地醒来* ,听得紫檀轻声道:“我本不想叫醒你的,但是外面的人求的太急了。”
“什么人?”
“说是汲古水榭的阿福。”
晚意坐起来,紫檀为她披上外衣,到了客厅中,只见阿福正焦急地来回踱步。一见到晚意出来,忙走到晚意身边道:“公子高热,求晚姨娘相救。”
“为何不去找老爷?”
阿福无奈道:“公子不想让老爷知道。¨c?n_x.i!u?b¨a¢o+.\n¨e!t.”说着看了一眼晚意,“姨娘是除了我之外唯一知道此事的人了,除了姨娘,别人救不了公子。”
“他自己都到这地步了,为何还要执着于此,难道他死了,这事就不会被人知晓了?”
不知为何,晚意心中升起一股愠色,说话便重了起来。
阿福咬着嘴不说话,虽然觉得晚意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公子一向说一不二,既然公子要保密此事,必然有他的道理。
但却不敢反驳,只好静静地等着晚意的回应。
“紫檀你给阿福换一身丫环的打扮,就说我感染风寒,不想吵醒老爷,命你去请郎中开些药来喝。”想了想又道:“直接去找马夫,不要与他透露任何事情。”
紫檀忙应下,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立刻带着阿福离开了。
第21章 崔括的眼眸幽深,平静道:“有事与父亲说。”
晚意的睡眠原就不算好,这样一折腾,便根本没办法再入睡了。
索性点了蜡烛,靠在床上假寐。
紫檀知道晚意的性子,这会子必然没睡着,于是回来后轻声在门外回了句:“都妥了,我给姨娘煎药去。”
晚意便也佯装咳嗽几声。
估计是谁去回了崔道,临近中午下朝的时候,崔道来了。却也没进屋内,只在门外问了几句怎么着凉了,要好好服药的话,便走了。
崔道就是这样,平时心肝心肝地叫着,其实真心也就两三分,遇到对自己利益有损的事情,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懂得自保。
当然,晚意不求他的真心,因为她更是一分真心也没有。只是想到崔括的母亲和姚姨娘,想着这两位,不管为人如何,至少嫁与崔道这件事上,都是可怜人。
这几日桃夭院都弥漫着药味。要做戏便得做足,晚意索性连着几日没出房门,正好无人打扰,还能仔仔细细再看看账册,避免疏漏。
三天后,阿福偷偷地跑来,与紫檀道:“谢谢姐姐,公子的烧已经完全退了,今日能起身了。”
“那就好,那咱们这也不用煎药了。”
阿福说着从胸口衣襟处拿出了一张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