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方体,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这...这是神罚!"陈忠踉跄后退,踩到自己的幡旗,旗子上的"凶神"画像被踩得皱巴巴的,露出底下隐约的匈奴文涂鸦。~q·u`s·h.u¨c*h,e`n¨g..^c\o?m`
"这是算学。"刘妧弯腰拾起一块盐晶,对着阳光举起,晶体的棱角将光线折射成七彩光斑,映在陈忠惊恐的脸上,"就像您藏在神祠下的盐水袋,算学能照出所有谎言。张小七,把上个月的土壤监测记录拿给陈吏长看看。"
!张小七蹦跳着上前,算筹袋里的竹筹叮当作响:"陈吏长您瞧,这是三月到五月的盐分变化曲线,您每次祭神后第二天,监测井的盐分就会飙升——敢情您不是在祭神,是在往地里撒盐啊!"
暮色中的土地肥力对比实验田里,刘妧亲自播下第一把粟种。她的指甲缝里还沾着大宛马厩的草汁,此刻与轮台的沙土混在一起,倒像是某种隐喻。"陈吏长,"她递过一把算学改良的耐盐粟种,种子呈深褐色,比普通粟种多出一道明显的脊线,"敢和我赌一赌吗?三个月后,看哪边的苗长得高。输的人,要去给戍卒们煮三个月的饭。"
陈忠咬着牙不接,却见乌贵早已撸起袖子,用随身的匕首在改良田里划出垄沟:"俺车师人没那么多讲究,能长粮食的地就是好地!公主,给俺也来一把种子,俺要种在俺的草场边上!"
亥时三刻,算学队的毡帐里亮着光伏板的冷光。张小七正用算筹演示光电效应,忽然打了个哈欠,算筹从指缝间滑落:"公主,这光伏板的聚光纹,和车师人岩画上的太阳符号好像啊,都是一圈圈的射线。"
"因为都是人对光明的向往。"刘妧摸了摸板面,温度比预想的低两度,她示意巴图调整能量注入的速率,"乌贵祖传的日晷定渠法,其实就是在算太阳角度,和咱们的光伏板朝向算法殊途同归。科技也好,传说也罢,根子上都是人想活得更好。"
张绵忽然放下《轮台诏》残卷,声音里带着感慨:"父亲当年路过轮台,曾在日记里写'土色如金,可惜咸苦',如今算学竟能让金土生金。您瞧这残卷上的'屯田'二字,陛下的朱批都快被摸穿了,可见对这片土地的执念。"
"何止是土地。"霍去病往火里添了根红柳枝,火星子溅在光伏板上又迅速熄灭,"陛下想要的,是西域稳如磐石,是汉家的炊烟能盖住匈奴的狼烟。轮台屯田成了,车师、莎车这些小国才敢铁心跟汉家走。"
子时,八百里加急的马蹄声打破寂静。汉武帝的密旨用黄绫包裹,外面系着根代表紧急的红绳,上面的朱砂御笔还带着墨香:"着刘妧全权主持西域屯田,凡有阻挠者,可先斩后奏。"刘妧读罢,指尖停在"天田"印鉴上——那是皇室直管屯田的标志,印泥里混着长安城的黄土,此刻与轮台的沙土遥相呼应。
"陈忠勾结匈奴细作,妄图断我西域粮草。"陈汤展开密信,里面夹着陈忠与匈奴左贤王的往来竹简,竹简上用匈奴文写着"断汉粮草,月送十牛","他们甚至打算在种子里掺巴豆粉,让粟苗烂根,再说是'凶神降罚'。"
刘妧望向窗外,陈忠的神祠方向有火光闪烁,不知哪个戍卒在偷偷烧幡旗。火光映在她脸上,忽明忽暗:"明日动工建屯田堡,把神祠拆了,地基就打在那里。让西域诸国看看,汉家的算学既能育天马,也能种粟米,更能镇住所有装神弄鬼的勾当。"
张小七忽然指着光伏板笑出声:"公主您看!板面上的聚光纹和神祠废墟里的岩画重合了!原来车师人早就知道这里日照最足,只是用神话记下来了。"
刘妧点头,想起古丽扎说过的大宛谚语:"聪明人把道理藏在故事里,更聪明的人把道理种在土地里。"她转头对霍去病说:"将军,明日让您的士兵帮着挖暗管,就当是战前练兵——挖得快的,赏车师的蜜渍椰枣。"
"得令。"霍去病起身时,护腕的犁具饰件蹭到案几上的算筹,几根竹筹掉在地上,摆成个歪歪扭扭的"田"字,"末将还想请公主给新铸的犁具起个名,就像那'融光'马一样。"
"就叫'开疆'吧。"刘妧弯腰捡起算筹,"开西域之疆,种汉家之粮。"
卯时的晨雾里,第一座算学屯田堡奠基。刘妧将刻有"屯政维新"的青铜牌嵌入堡基,牌面上的算学符号在晨光中微微发烫,符号下方用汉宛双语刻着"年产粟米万石,可屯兵千人"。陈忠被押在一旁,看着工匠们铺设光伏板,每块板的朝向都精确对准日出方向,忽然喃喃自语:"当年匈奴人说,汉人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