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伞,绕到驾驶位。
暖气一吹,雪化成晶莹的水珠,挂在他削薄的额角。
何寓递了条薄毯子给沈惜,“我回酒店取东西,你留在车里擦一下头发。”
说着,他挂上档,踩油门。
车子开到两公里外的温泉酒店。
停好车,何寓看了眼沈惜,“车站离这儿远,你怎么过去的。”
“走过去,”沈惜指指窗外,“刚才雪还没那么大,我想着溜达一下,公交车一会儿就来了。”
何寓眸色稍暗,“你到好,尹丽丽她们走了,你不会打电话?”
沈惜扭了下薄毯,“刚入职,跟她们不熟。剩下的座位也不够,那么远的路,总不能超载回去。”
车窗里铺着淡淡的水汽,衬着沈惜的巴掌脸,更加清晰。
她的唇被冻得没血色,但眼睛里却有一种灼灼的神采。
头发贴在脸颊,毛躁躁的,衣服上有泥水,她擦了一把,直接蹭到脸颊。
何寓活了三十多年,身边的女人永远端端丽丽,秀美得体。
沈惜这样鲜活生动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何寓略略回神,“我取完东西,咱们立刻走。否则大雪封路,只能困在酒店。”
沈惜趁着何寓离开车,擦干头发,解开旧棉衣,将顾驰渊买的新装套在身上。
车外风大,车子虽然停在迎宾廊下,但雪依然被风卷着往里灌。
何寓拎着袋子,有雪片扑在他脸上。
他眯着眼,弯下腰,拉开车门,又按上。
他偏过视线,敲了敲车窗,“抱歉,换好衣服告诉我?”
----刚才门开了一道缝,沈惜指间的拉链恰好滑到胸部。
二十出头的姑娘,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
发育完毕,线条饱满,一张脸,却是纯稚的少女模样。
恰到好处的反差,会令男人心动……
沈惜整理好衣服,欠出身,推开驾驶位的门,“何先生,上来吧。”
才准备迈腿的何寓,听见这句话,又是微微一顿。
沈惜的嗓音并不软,因染了风,带点干涩的哑。
散在潮湿又冷的空气中,像箭在弦上时,不可言说的邀请。
沈惜也感觉到失言,在何寓坐进车里时,低下头,惴惴地叠薄毯。
何寓的胳膊搭在车窗上,敛着眉目,扫过她慌乱又细白的手指尖,
淡淡笑了声,“别叠了,里外都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