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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室里，金雅熙局促地坐在沙发边缘。她脸上还带着冻伤的痕迹，但至少做了简单的清洗，不再是那副狼狈不堪的倒霉样子。

王战慢条斯理的往方形杯里倒入琥珀色的麦卡伦莱俪威士忌，这是一个避难者贡献的好东西，市价要一千多美刀一瓶。

金雅熙絮絮叨叨的讲述着外面的情况，比如在街上游荡的兽爪活尸，在寒风中飞行的人脸乌鸦，又比如她接触过的敲门鬼...

“其实只要不出现在鬼怪的视线里，躲在家里，很少会有鬼怪主动上门。但很少不是没有，我就碰到过一种会敲门的怪物...”金雅熙讲述道：“那种敲门鬼，会在凌晨三点出现。随机在楼里选择一户住户敲门。它敲门后，如果屋子里没有回应就会离开，但当它敲门时，屋里的人会受到精神攻击，产生剧烈头痛，一旦发出声音，敲门鬼就会加大敲门力度，直到把屋子里的人活活疼死。”

王战晃着酒杯，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当然知道这些——庇护所里收留的幸存者带来了各种恐怖见闻。有会在你睡觉时“贴心”掖被子的鬼物；有照镜子时突然把你拉进镜中世界的怪物；还有墙壁霉斑化作鬼手，能将活人生生拽进水泥里的东西。

整个汉城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第五人格”游戏场——人类是求生者，鬼怪是监视者。一旦被发现，等待的只有死亡。

“所以没有食物是一方面，害怕敲门鬼来家里敲门也是一个原因...队长，感谢你能收留我们。”金雅熙真诚的道谢。

王战抿了口酒，目光审视着她。金雅熙对他已经没用了——一个注定要留在汉城的玩家，对他返回纽约的计划毫无帮助。

但就这么放过她？又太便宜了。

“你还记得自己刚才承诺过什么吧？”王战放下酒杯。

金雅熙身体一颤，沉默片刻后再次脱下了鞋子：“我...我洗干净了...”

“闭嘴——”王战猛地拍桌，威士忌酒瓶都被震得一跳。

她转头怒视正在偷笑的哈莉：“都特么是你干的好事！”

哈莉捂着嘴，肩膀抖得厉害：“boss~我可什么都没说哦~是她自己理解错了。”

“算了。”王战无奈的摆了摆手，算了，累了，已经懒得解释了。

他手腕一翻，手中就出现了一摞a4纸。

“签字。”王战把契约推到金雅熙面前，点了两下，“我不会要求你跟随我离开汉城。但我救了你三次，你不是说愿意答应任何条件么，那就把它签了。”

这是一份还款协议。

乙方，也就是金雅熙承诺会在一年内支付王战一万积分，并且在欠款还清之前，无条件听从王战的指令。如果乙方无法在限期内还款，就会被封印全部技能。

这算是一份比较宽松的合约了。三个人情，换一万积分，王战觉得自己并不算过分。

也不是不能像对待尹艺贞那样强行控制她，但没什么意义。

王战自认为看人还是很准的。尹艺贞是那种为了自己的狗命可以牺牲一切的性格，所以自己可以用活命和未来的保护把她招募到麾下。

但金雅熙不行，哪怕强行签订了契约，她也可能因为没什么屁用的“自尊心”，在关键时刻选择跟你同归于尽。

所以把人情换成积分，王战认为是个合理的选择。

金雅熙阅读过契约内容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在签名处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现在，”王战点了一下合同，契约瞬间消失无踪，“你可以去陪你的家人了。另外，从现在开始，你归尹艺贞调遣。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极寒第七天到来之前。

庇护所内，近百个火盆同时燃烧着木炭，却依然驱不散刺骨的寒意。

王战站在二楼窗前，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结出冰晶，每一次呼吸都像有细小的刀片刮过气管。

窗外，汉城笼罩在一片诡异的蓝光中，连飘落的雪花都变成了冰晶。

“所有人检查装备。”王战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自己活动了一下有些发僵的手指，看了看系统面板上经验池里的的数字——“经验池：”

这是六天来清扫鬼怪的收获。

他又看向墙上的温度计，水银柱死死卡在-39c的位置。这是家用温度计能记录的最低温度，但现在的室外的实际温度，应该已经在零下59度以下了。

“来了。”岛姬突然低声提醒。

“啊——！！！”

屋外突然响起非人的嚎叫，避难所里上千名避难者瞬间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