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去催阿锦,也没有再去跟独臂杨理论。他每天做的,就是搬个小马扎,坐在独臂杨不远处,看他用一只手,极其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
老人编渔网,陈明就看着;老人打理菜地,陈明就看着;老人用一把破旧的镰刀,一点点地清理塘边的杂草,陈明也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不打扰,就像一个影子。
独臂杨起初对他不理不睬,但时间久了,那份被注视的感觉,还是让他有些不自在。终于有一天下午,他正在用一把小小的刻刀,修理一根船桨上的倒刺,陈明忽然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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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爷,您这刀法,真稳。”
独臂杨手一顿,哼了一声:“一只手吃饭,一只手干活,练了几十年,能不稳吗?”
“我以前也练过一阵雕刻。”陈明从地上捡起一小块木头,不知从哪儿也摸出一把小小的折叠刀,学着老人的样子,慢慢地削了起来,“我师父告诉我,下刀之前,心里得先有那件东西的样子。心要是乱了,刀就一定会歪。”
他的动作很慢,甚至有些笨拙,但他的眼神,却和独臂杨一样,专注而宁静。
独臂杨第一次,正眼开始打量这个年轻人。他发现陈明身上,没有那些城里老板的浮躁和精明,反而有一种沉得下心的气度。
两人没再说话,一下午的时间,就在这一刀一刀的削刻中,静静地流淌过去。
傍晚,阿锦一脸疲惫地从车里下来,手里拿着一张新的草图,脸上却带着一丝兴奋。她找到了陈明,有些激动地说:“陈总,我想到了!一个笨办法,但也许……可行!”
她把草图摊开,上面画的,是一个复杂的生物循环链。
“杨大爷说得对,不能用外来的东西。但我们可以利用塘里现有的生物,创造一个新的‘微循环’!”阿锦的眼睛在发光,“您看,塘边不是有很多那种黑壳螺吗?这种螺,能富集水体里的硫化物。而那种小杂鱼,‘麦穗鱼’,又特别喜欢吃这种螺的幼螺。我们只要把那些生病的金鱼藻,移植到这片隔离区,然后大量投放麦穗鱼,再控制好螺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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