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摸黑来到了大院儿,正好碰上罗大路。\w¢z-s`x.s¢._c-o/m!
“大路叔,你这是刚下班?”
“是啊!铁生你们来了!”
罗大路把沾满煤灰的帆布手套塞进工装裤口袋,手还在不自觉发抖。
连续十二小时的高温作业早就让他的深蓝色工装服结满盐霜,这会儿夜风顺着领口钻进来,激的他打了个寒颤。
罗大路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油纸包裹的东西,蹲下身子,手指慢慢展开。
“穗穗,吃糖。”
掌心躺着的是一块麦芽糖,是罗大路他们主任孩子满月分的喜糖。
穗穗看了哥哥一眼,得到同意后,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谢谢大路叔!”
“不用谢不用谢,叔知道你们不稀罕这个,上次你给娃留的水果糖可比这个好多了。走,快进院里,建国也回来了,正在家养伤呢!”
“养伤?”
“是啊。”罗大路推开门,“建国出差时遇到劫道的了,腿上挨了两刀子,这算好的了,开车的司机老陈……唉。”
宋铁生的心跟着沉了下去。
一进门,他就看到周建国拄着个拐棍,跟那个孙婶正争论着什么。
“婶子,我跟你说了好多次了,不用不用!”
周建国无奈地看着孙玉芬以及站在她旁边,无地自容到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的冯冬梅。¢v!7`x`s-w′.+c,o?m/
孙玉芬笑的像朵花一样,“行了建国,都快成一家人了,还跟婶子客气什么?”
周建国大惊:“婶子,这话可别乱说,你家是你家,我家是我家,怎么就成一家人了?”
孙玉芬故意虎着脸:“我都去厂里问了,厂里根本没给你介绍,你哪来的对象?都一个大院的,你还害羞,喜欢我们冬梅就首说,婶子啊,可乐意你们在一起呢!”
说着她指了指周建国身后的一间房子:“冬梅的彩礼不多要,就一百块钱加一间房,你们小两口啊,一间房就够了。”
“婶子你!”
“对了,还有锅碗瓢盆什么的该置办的都得置办,你还年轻不懂,这样,你多给婶子一百块钱,婶子保证给你们置办齐全。”
“另外……”
眼见对方的算盘珠子都快打到他脸上了,周建国终于忍无可忍吼道:“够了!孙玉芬,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你听着,我不会娶你女儿,我也没想过娶你女儿,你能不能别再这强行拉郎配了?”
孙玉芬一愣,随即怒了:“好你个周建国,都跟我闺女私定终身了还不承认……”
“你,你,你信不信我去公安告你!”
“怎么就私定终身了?我跟谁私定终身了?”
周建国都要气笑了,“冬梅就在这,你问过她了吗?你别说话!”
他冷着脸,目光转向一旁的少女,“我问你,冬梅,咱们俩谈对象了吗?”
冯冬梅脸快埋到地上了,听到周建国的话,赶紧摇摇头。`鸿*特¢小.说-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
“没有没有,建国哥就像我哥哥一样,怎么可能?”
“对吧,大家伙都听到了,我就奇怪了,婶子你怎么就认定我和冬梅谈对象了呢?”
周建国厉声道:“难道我脸上写着好欺负三个字?还是你孙玉芬为了一间房子就迫不及待想要卖女儿?”
一下被戳中了心事,孙玉芬立马跳起来反驳道:“谁卖女儿?我要卖女儿能供她上到初中?好你个周建国,到现在了还不承认,说,你是不是占我女儿便宜了!”
“妈!”
冯冬梅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尖叫了一声。
“妈,你不要胡说八道了行不行!我都说了,我没有跟建国哥处对象,”
孙玉芬梗着脖子:“他不承认就算了,你怎么也不承认?不是被占便宜了还能是什么?”
周建国要被气死了,这个孙玉芬到底有脑子没有?
这话能是乱说的吗?
他一把将手里的汤盆摔到地上,“孙玉芬,你再胡说别怪我不客气!”
“你还不客气?”
孙玉芬瞪大眼睛,从怀里掏出一条毛巾。
“大家伙都看看,都看看!没跟我家冬梅谈对象,为什么要拿我家冬梅的毛巾?”
“你们看,这毛巾上还绣着‘梅’字,大院里谁不知道我家冬梅爱往衣服上啊围脖上绣个字,这条毛巾可是我亲眼看见你洗了挂在晾衣绳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