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岭山脉深处,有两座隔谷相望的村落——青崖村与白崖村。`1′4~k¢a·n¨s~h!u!.,n+e!t·青崖村依山而建,村前梯田层叠,村民多以耕作为生;白崖村悬于峭壁,石屋错落,猎户与采药人为主。两村之间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峡谷,谷中瘴气缭绕,毒虫横行,无人敢跨越半步。数百年来,两村因祖辈争地结下血仇,代代相传,互不通婚,互不往来,仿佛天生宿敌。
春分时节,青崖村十六岁的少年阿青正在村东竹林里削竹篾。他自幼失去双亲,跟着养父母放牛为生,却对制作风筝有着异乎寻常的热爱。村里人都笑他痴傻,放着正经农活不做,偏要摆弄那些不能吃不能穿的纸鸢。只有阿青知道,每当风筝高飞入云,他就能暂时忘却心中孤独。
"阿青哥!"清脆的女声从远处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阿青抬头,看见村里的小丫头们蹦蹦跳跳地走来,手里都拿着新编的柳条。"今日是清明,咱们去放风筝吧!"
阿青嘴角微扬,放下手中的竹篾。他低头从身旁竹筐里取出早已扎好的雄鹰风筝,这是他花了三天时间精心制作的,鹰身用青竹骨架,翅膀上糊着白纸,再用墨笔勾勒出翱翔的姿态。
村口空地上,孩子们欢笑着奔跑起来。阿青高举雄鹰,轻轻一掷,风筝便迎风而起,在蓝天白云间盘旋。其他孩子放的蝴蝶、燕子、蜈蚣风筝也陆续升空,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忽然一阵怪风袭来,阿青的雄鹰风筝摇晃几下,竟直直向西飞去,转眼间消失在远处的瘴气之中。孩子们惊呼起来,阿青更是心急如焚。那是他花费最多心血的风筝,本想让它飞得更高更远。
"阿青哥别急,也许能飘回来。"小慧安慰道。
然而日落时分,那风筝再未出现。阿青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养母见他神色黯然,轻声道:"风筝飞走了,就别再想了。"
阿青默默点头,却辗转难眠。那晚,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的风筝落在一片奇异的土地上,那里没有瘴气,天空格外湛蓝。
次日清晨,阿青早早就出了门,沿着峡谷边缘寻找风筝踪迹。他小心翼翼地避开毒草,采摘了几种能驱虫的花草挂在腰间。正午时分,烈日当空,阿青汗流浃背,几乎要放弃时,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呼唤。
"喂!这边!"
阿青循声望去,只见谷对面山崖上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女,正向他挥手。阳光照在她身上,仿佛给她镀上一层金边。阿青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那分明是白崖村的方向!
"你的风筝掉到这里了!"少女喊道,举起一个沾满泥土的雄鹰风筝。
阿青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朝谷边走去,直到脚下一滑,差点跌入深渊。他慌忙抓住一根藤蔓,悬在半空中。
"别过来!那里危险!"少女急忙喊道。
阿青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离谷底已有百丈之高,脚下是陡峭的悬崖和翻滚的瘴气。他松开藤蔓,风筝从手中滑落,坠入谷底的迷雾中。
"对不起!"阿青懊恼地喊道。~6¢腰~看¨书`枉/ -首.发.
少女捡起风筝,仔细端详,忽然露出惊喜的表情。她从怀中取出一块素绢,用炭笔在上面画了一朵山茶花,又写了几行小字,然后将绢帛系在风筝的翅膀上。
"等风来!"她朝阿青喊道。
阿青会意,再次举起剩下的风筝线轴。一阵清风拂过,残破的雄鹰风筝竟然摇摇晃晃地升上了天空,载着白崖村少女的回信,缓缓向青崖村方向飘去。
阿青目送风筝远去,直到它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视野中。他不知道的是,对面的少女也正仰望着天空,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喜悦。她叫阿雪,是白崖村村长的女儿,平日里也爱放风筝,却从未想过有一天风筝会成为沟通的桥梁。
三日后,青崖村迎来了一场春雨。阿青焦急地在院子里等待,终于,在雨停时分,他看见一只雄鹰风筝摇摇晃晃地降落在自家院子里,翅膀上系着一块素绢。
阿青颤抖着双手解下绢帛,上面画着一朵鲜艳的山茶花,旁边写着几行娟秀的字迹:
"我叫阿雪,住在山的那一边。你的风筝很漂亮,虽然它飞到了不该去的地方。希望你不要生气,我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风筝。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继续放风筝,但请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长辈们。"
阿青读完,脸上浮现出笑容。他立刻行动起来,找来新的竹篾和纸张,开始制作一只更大的风筝。这一次,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