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好小,但皇帝身上自带威仪,完全不似普通小孩,天家的确与民间大不同。\x.i?a*o+s·h~u_o¢h·o/u_.`c^o?m-
这是吴有性对大明皇帝的第一印象,他先前以为的陛见是见朱由崧,或者隔着帘子见先帝的女人。朱由崧品性不知道,但他老子可是民间的大奸王,孝陵大营用药全换成圣散子方估计就是大奸王的手笔,也不知道朝廷怎么回事,居然让大奸王世子做监国。他比较期待的是见先帝的女人,北京的张太后据说是贤后,南京的任太后应该也不差,但估计就是有点头发长见识短,随便就被朝中奸臣忽悠了,需要人提醒。吴有性已经做好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准备,进宫之前都没有想到要见的居然真是皇帝。宫中一路见闻,他神奇的发现,南京做主的人似乎真是皇帝。他曾一度怀疑燕山大战的功绩应归属于熊侍郎,小皇帝实则是被挟持亲征。他遇到过大战后来南京的这帮骄兵悍将,这帮人太不讲道理,动不动就拔刀子。他一度埋怨朝廷怎么不把熊侍郎派过来,南京谁能镇压这帮混蛋啊。在张介宾值房等待时,吴有性看到了神奇的一幕。这帮匪兵的首领垂头丧气,个个鹌鹑一样,走路都成了慢动作,哪里还有外面一个个昂首挺胸,横冲直撞的嚣张。柔仪殿很忙,让吴有性深感国家治理的不易,但文官们都比较小声,连训斥下属都拉到殿外去。无论文武,都对小皇帝敬畏有加,吴有性竟然一度产生种皇帝亲政了的错觉。宫廷礼仪王之心公公在孝陵大营就教过,进宫又被训练了一遍,但似乎无用。山呼万岁之后,朱慈炅便亲切的请他入座了。看到张介宾点头,吴有性才在椅子上挂了半边屁股。“孝陵大营的情况朕已经了解,发现疫情,吴医生是有功的,这几日治疗病人,安排防疫,你们都辛苦了。”“回禀陛下,这些都是医者本份。卑职也是奉练大尹和王公公之命行事,发现疫情更多是他们的功劳。大营内医者众多,倒是不辛苦。卑职们在大营内实际大多无事,可以调入隔离大营那边做事的。”朱慈炅点点头,对哦,几百个病人,几百个医生,连护士都不需要了,大明的医疗资源真是奢侈,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抢病人?“吴医生有官职吗?你现居何职?”“回禀陛下,卑职本为里长,前日通知升为正十品乡老。卑职因为征招在孝陵大营,还未履职,听说乡中已经重新规划,卑职却不太了解乡中情况了。”朱慈炅的小眼睛眨巴眨巴,手中炭笔晃动。这个好像是自己搞出来的,脸上不动声色,实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已经体会不到“上面一张嘴,天时间,钱士升就给两天,而县令们只给一天,大明朝廷超负荷运转,效率的确杠杠的。大明一天新增两万多名“官员”,朱慈炅完全不在意。因为应天府的新黄册真实得很,居然养得起这么多官。疫情其实已经很简单,流程都熟悉了,那天工院的中书们忙的是什么?当然是应天府凭空增加的大量土地和人口。佃农们不知道防疫为什么要说自己佃种的土地有多少,在哪里,地主是谁,年收入多少,欠了多少钱,欠谁的,交了多少税赋,交给谁的……问题多得很,大兵很吓人,书生很烦人,走了一波又来一波。应天府被拔了个底朝天,聪明人很多,不少人已经意识到问题了。他们都很慌,没有主意,完全被隔离了,乱跑的全扔进隔离营。贿赂都不行,很多陌生人啊。不少大地主已经被锦衣卫约谈了,签字画押,减租减息,补税罚款。更夸张的是南京城里,青楼女子都要注册,地痞流氓老实得很,小工学徒更是大有惊喜。这一切,简直是“民不聊生”,但就很奇怪,大南京寂若寒潭。不过,朱慈炅的“应天府特别行政区”施政纲领已经趋于完善。刘一燝刘阁老看到这一切,都哑口无言,一时不知所措。 可恶的朱慈炅压榨大臣的手段太狠,和后世资本家忽悠加班如出一辙,一直悠悠闲闲当好官的大明朝廷明显无法适应。仿佛南京过去两百多年政务同时出现,没有人意识到南京有这么多事,而且南京官员普遍还是如董其昌这样年过七旬的临退休老头,内阁两个老头先后病倒,现在又是王在晋在处理南京朝政了,而他声音都哑了。朱慈炅没有要问吴有性乡中情况的意思,这方面东厂和锦衣卫送了不少情报回来,他冲张介宾努了下嘴。张介宾把朱慈炅关于卫生院的设置递给了吴有性,吴有性低头看了下,疑惑的抬头,这是他能看的?皇帝和张介宾都示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