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东，你这汤炖得不错啊。”

老太太拄着拐杖，不等邀请就往里走。

李卫东不动声色地挡在她面前：“老太太有事？”

“我听说你炖了羊肉汤，特地来看看。”

聋老太太理首气壮地说，“给我盛一碗，我端回去喝。”

王思欣有些无措地看向丈夫，李卫东却笑了：“老太太，这肉是我托朋友从内蒙带的，就够我们两口子吃。”

“你什么意思？”聋老太太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我这么大岁数了，要碗汤都不给？”

“不是不给，是不够分。”

李卫东语气平静但坚定，“院里这么多人呢，给了您，别人来要怎么办？”

聋老太太举起拐杖重重杵地：“李卫东！你别忘了，我可是这院里最年长的！当年你爹见了我都得客客气气的！”

“那是当年。”

李卫东丝毫不退让，“现在新社会了，讲究自力更生。

您要是想吃肉，可以让您孙子给您买。”

这句话戳到了聋老太太的痛处。

她无儿无女，所谓的“孙子”不过是院里几个年轻人偶尔叫她一声奶奶罢了。

“好你个李卫东！”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你给我等着！看我不让你在这院里待不下去！”

“老太太慢走，小心门槛。”

李卫东面带微笑，语气却冷得像冰。

聋老太太转身时故意用拐杖扫向桌上的汤碗，李卫东眼疾手快，一把将碗端了起来。

“您老悠着点，摔坏了东西可是要赔的。”

李卫东的声音里带着警告。

“呸！小畜生！”聋老太太狠狠啐了一口，颤巍巍地走了。

关上门，王思欣忧心忡忡地说：“卫东，得罪了老太太，会不会……”

“怕什么？”

李卫东重新坐下，给妻子盛了碗汤，“一个倚老卖老的老太婆，能掀起什么风浪？”

王思欣还想说什么，但羊肉汤的香气让她暂时放下了忧虑。

两人安静地享用着这顿难得的丰盛午餐，却不知道聋老太太己经在中院找到了傻柱。

“柱子！你得给我做主啊！”聋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李卫东那小子欺负我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