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步悠闲又从容,速度并不快,但不知怎么地,一转眼他便到了她跟前。*卡?卡`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隔着还有半米距离时,他却还不停下来,一脚便踩到了杭左跟前,他的脚尖和她的脚尖相碰了。
杭左赶紧退了一步。
他跟着进了一步。
杭左心如擂鼓,好像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情绪即将破土而出,她却在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
他跟得太紧,她都没来得及思考这种状况的不对劲之处,人已经随着躲避的本能一连退了好几步。她知道后面是二楼的栏杆,所以后退时不是直线后退,而是沿着门边旋转退后。这一退,最终退到了门外的墙壁边。
她的后背一靠上冰冷的墙壁,便知要糟,退不了了。
季远道紧跟着停在她面前* 。
脚尖对着脚尖。
还不够。
他一弯腰,鼻尖对着鼻尖。
温热的呼吸洒在彼此脸上。+s·o_u.k/a?n¢s/h~u¨.?c+o!m?
杭左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眼睫微垂,细长的睫毛抖了一下,见到他嘴唇动了一下。
他说:“也许。”
杭左背后贴是墙壁,胸前站是季远道,有一种被前后夹击的危机感,心慌乱而跳时,压根不知道他说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她以为他的“也许”后面还有话,便屏息等着,也许他会说“也许我早就想离了”。
但他只说了这两个字,便没了声音。他像是已经讲完了。
也许?也许什么?
杭左压下心惊肉跳,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们离得极近,一抬眼,便能清晰地看清他眼睛里的黑瞳孔,以及……红血丝。
季远道的眼睛一向黑是黑、白是白,所以显得干净,微微上挑的眼尾加重了清冷感,使得那双眼睛似沾不了情般的冷。仿佛天生冰冷无情,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此刻,他白眼珠上竟然布满了细细的红血丝!
杭左不由胆战心惊,总不至于因为自己这几句话就突然长了红血丝吧?当然不可能。?y.k*r_s?o~f-t¢..c~o!m+
那一定是他昨晚没睡好,不对,看这个样子,也许是压根一夜没睡。他不会气得独自看了一夜雪没合眼吧?
原本她觉得自己就是拒绝了他一起看雪的请求,很合理正当;但一看到他这双眼睛,她突然有了点压力。这个向来与女士保持绅士距离的男人,显然是动怒了,才会突然离得这样近,他这样子简直像是在质问人,而她就是那个即将被质问的“负心人”……
接下来他的一句话,更令杭左感觉——自己的感觉对了。
他眼神冷冽,声音却轻:“为什么这么对我?”
像是质问,又像是喃喃自语。
墨瞳深深,深邃不见底,定定地盯着她的眼睛,一贯的清冷里似乎参杂了不该有的情绪。
杭左:“……”
他看起来越是平静无波,越发难以忽视他眼中的红色。
杭左突然有点心虚,怀疑自己是否在不经意间说过什么伤人的话,可想来想去,自己也就昨晚说了两句重话,平时两人进水不犯河水的,再伤人心能伤到哪里去?
再说,她对他并不算坏吧?她对他还算尊敬,怎么被他这一句说得她好像个负心的!
就是提了个离婚而已,就算不同意也不用这么的……难过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情根深种了呢!
…
她对他当然不算坏,可季远道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他看见过她和别人谈笑风生,熟稔又默契,而一转头到了他这里,她是拒绝再拒绝,今天的她更是直接提离婚。
季远道曾冷眼旁观过情侣分手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可笑,也曾见识过一方为挽留另一方的不择手段。
只是当年俱是冷眼旁观,未曾体会过,也未曾有过半分同情,只觉每一份与爱情相关的感情走到穷途末路,都令人厌烦,不可理喻。
此刻的他,突然体会了什么叫当头一棒。
她甚至决绝到不肯多与他说一句话!
他在她眼里,不及他人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
这远远不够,他想要更多。
…
杭左突然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早知道,还不如让郝嘉冰上!
明明平时那么淡定从容的一个人!一定是昨晚没睡好,影响了季远道的理智!
她现在有点骑虎难下,前后被堵着,而面前的男人离得太近影响了她的智商发挥水平,她真的一句话都答不上来!再这样下去,难保他不会失去理智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