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缝合……你按住他!”
“医生,我还能继续上前线吗?”
“能再来点麻药吗?我真扛不住了!”
浓重的血腥味儿,她一进来就冲的她头昏脑胀,这里是刚从前线退下来的哨兵们。
他们都是重伤到无法继续在前线战斗才退下来的,惨不忍睹的伤情。
她走过来都没什么人注意到她,因为这里情况焦灼紧张,是在时刻和死神抢人。
礼仪官带她往前走,越往前伤情越严峻,他低声和谢归棠说,“元疑队长身先士卒,伤势最重,还要辛苦谢小姐了。”
谢归棠对他淡淡颔首,旁边的几个哨兵和医护人员注意到她。
他们不认识谢归棠,但是他们认识她身边的礼仪官。
“不会是净化师吧?”
“你出现幻觉了吗?我们北区有净化师?”
“我听到消息,有人说前线援助物资之一有向导素,净化系的向导素。”
“如果真的有净化系就好了。”
“死前幻觉?想都不用想了,不可能。”
“她身上没有向导素的味道,她不是向导,或许只是一位好心的姑娘,来慰问哨兵。”
“那我临死之前可以和她说两句话吗?我还没和姑娘好好说过话。”
“我还没娶媳妇,听说极北14区的极光很好看,我也没看过呢。”
“还好北区抚恤金足够高,我老娘和婆娘至少能在战时吃上一口饭。”
“就是……挺对不起他们的,这些年聚少离多,我真是……我对不起婆娘和崽啊。”
……
谢归棠听不得这种内容,她快步离开,催着礼仪官往前走。
到了最里面的位置,医生来来往往,护士端出来的托盘上都是被血染透的医用棉球。
走进白色帘子里面,她看见重伤的元疑,和他重伤的精神体。
样貌昳丽的白发青年躺在病床上,他眼眸紧闭呼吸时重时浅,一边胳膊在进行接骨缝合。
两条腿不同程度的重伤,他腹腔出血严重,医护人员在为他持续止血输血。
“特效药已经不能再打了,他身体扛不住了。”
“你们说的特别外援呢?在哪儿呢!快点让他来啊!”
礼仪官安抚暴躁的医生,“来了来了,已经来了。”
“您辛苦,可以先喝口水歇一歇,外面还有的忙,医生也要多注意身体。”
这时候医生可千万不能倒下。
元疑脸上血色尽失,白色的短发上都是淡红色的血迹,他面如金纸的躺在那,苍白苒弱。
而他旁边的椅子上,纯白色的北极狐毛毛有大片大片的血迹,有的地方深可见骨。
大尾巴上都是一大片的干涸血液,它一条腿明显行动不便,疼的一抽一抽的痉挛抖动。
北极狐把头埋在自己的大围脖里,耳朵蔫哒哒的贴在脑袋上,医生在想办法给它正骨。
它喉咙里发出哼哼唧唧的痛苦声音,看起来是真的痛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