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慈恒感慨完,他是诚心想在言语上刺激刺激黎渊,哪想这小孩不上套,听他说完“耳力不如年少时的隋明昭”,竟然反应平平,丝毫没把这话放在心上。~3¨叶*屋_ !唔·错·内~容′
不是说小孩子年轻气盛最容易意气用事吗?黎渊怎么表现得如此平淡?竟半点没有要与自己师尊一较高下的意思?
假慈恒回想起黎渊进殿以来,自己几次三番将话题往隋明昭身上引,明里暗里挤兑对方,都被这小孩四两拨千斤地岔开话头,既不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言辞又始终不卑不亢,话里话外满是对隋明昭的维护。
想到这,假慈恒心头不禁有些发酸,心里“啧”了一声,多好的孩子,一点都不像安阳城下属传来的消息里说的“蛮横无理、不敬师长”。
这里的“师长”,独指隋明昭。
可惜这小孩不是自己的徒弟。
假慈恒心里慨叹不已。
假慈恒盯着他的眼神太过专注,瞳孔里泛着柔和的光,仔细瞧,似乎还透着一丝诡异的慈爱?黎渊只觉得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他很想回识海中与隋明昭吐槽,但转念,这个念头就被他打消了,原因无他,他刚掐断与隋明昭识海内的交流,现在再回去,恐怕会给隋明昭一种自己上赶着一刻离不开他的错觉,让那个脸皮厚的家伙愈发得意忘形。¢萝`拉¢小?税¨ *罪¨薪.彰*截?耕^歆?快+
与识海里那个没脸没皮的家伙比起来,假慈恒这个诡异的目光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
黎渊压下脑中杂乱的思绪,所幸,假慈恒那道诡异的目光并未持续太久。
“你不是想知道信奉那位赵姓尊者的好处吗?”假慈恒起身,侧身朝黎渊笑道:“走吧,好处就在这殿内,本尊带你去瞧瞧。”
假慈恒径直往大殿左侧的房间走去。
黎渊眸光微闪。先前隐约听见铁链声从右侧房间传来,此刻假慈恒却往左侧房间去。他虽想去右侧一探究竟,却不便违背对方,只得按捺心思,紧跟而上。
房门虚掩,饶是黎渊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当假慈恒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他还是猛地惊住了。
房间正中躺着一具残骸,说是白骨却不全然,胸膛处还黏着血肉模糊的肉块,丝丝缕缕的暗红色灵光在其间游走。
这骇人的景象极具冲击性,黎渊踏入房门的刹那,目光便被它牢牢攫住。待缓过神来细看,才惊觉这具残骸竟置于圆形祭台上,那祭台几乎占据了房间中心的三分之二空间。′z¨h′a~o-x^s·.?n\e/t`整个房间足有大殿一半宽敞,祭台雄踞中央,只留四周边角供人立足,他与假慈恒此刻便站在南边角落。
见黎渊目光又停留在祭台正中的那具残骸,假慈恒十分善解人意地解释道:“莫要受惊,这只是曾经的一个叛徒而已。”
“叛徒……”黎渊细细咀嚼这个词,“什么意思?”
是想杀鸡儆猴给他一个下马威?
“就是背叛那位赵尊者的人,”假慈恒笑意温和,蹲下身,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祭台边角的铜纹,“莫要多疑,领你前来不是要吓唬你的意思。”
黎渊目光落在对方指尖划过的祭台边角上:“那仙尊的意思是?”他顿了顿,“让我先见见背叛者的下场?”
“他以前因为走投无路选择信奉了赵尊者,”假慈恒对黎渊的问题避而不答,屈指轻叩了叩祭台,“可惜他的信仰不够虔诚,说了不该说的话,提前见了不该见的人。”
“背叛者总归要付出代价,不是吗?”假慈恒忽然扭头,笑意吟吟地看向黎渊。
黎渊面色古怪,强忍着笑:“所以,仙尊的意思是,背叛者要付出死后不得入土的代价?”
这实属有意曲解。
假慈恒眼底掠过一丝阴鸷,很快被他掩下。他盯着黎渊强忍笑意的脸,突然觉得那张精雕细琢的面容有些可憎。他有意避开黎渊那句“不得入土”的话,勉强维持温和笑意道:“到底是明昭的徒弟,连开玩笑的方式都与你师尊如出一辙。不过现在不是抖机灵的时候,想来你师尊也没空教导你。”
“这个,”他指腹摸了摸祭台上繁复的铜纹,突然一道哀嚎从尸骨上方炸响,隐约浮现的模糊人影转瞬即逝。密密麻麻的锁链凭空而出,将残骸捆得严丝合缝。看着黎渊震惊的神情,假慈恒满意地笑了笑:“所谓代价,是让背叛者的魂灵永远困在祭台之下,受尽蚀骨之刑。”
还有脸说领他来不是吓唬,这不是存了吓唬的心思,难道还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