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的欢呼声很快就被此起彼伏的呻吟和哭泣声取代。·天_禧_暁-税¢蛧! ′更,歆?嶵*筷/
战斗结束了,但战争留下的创伤才刚刚开始显现。火光逐渐被扑灭,露出了残垣断壁和满目疮痍。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焦糊味,浓得化不开,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陈纤歌站在议事大厅的废墟前,眉头紧锁。大厅的房梁被烧断了一根,屋顶塌了小半,所幸主体结构还在。粮仓那边的情况更糟,虽然洛丫丫带人奋力扑救,但还是被烧毁了近三成的存粮。
“陈郎中,统计出来了。”狗三一脸疲惫地走了过来,嗓子沙哑,眼圈通红,“咱们寨子,战死的兄弟有二十七个,重伤的十五个,轻伤的……几乎人人带伤。”
黑风寨原本一百多号人,这一战,直接减员近三成,能继续战斗的人手更是锐减。
陈纤歌点了点头,这个数字在他预料之中,却依旧沉重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不是铁石心肠,面对这么多生命的逝去,说不难受是假的。
“黑水寨那边呢?”他问道。
“嘿!”狗三脸上总算露出点解气的神色,“据逃回来的兄弟说,加上被您那‘神仙一把抓’痒死的,还有路上伤重不治的,黑水寨至少折损了五六十号人!黑熊那老小子,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陈纤歌的“痒痒粉”效果拔群,那些黑水寨喽啰在剧痒之下疯狂抓挠,皮肤大面积破溃,加上夜路奔逃,不少人伤口感染,或是失足摔伤,能活着逃回黑水寨的,不足原来的一半。
“大当家呢?”陈纤歌问。
“大当家在伤兵棚那边,亲自给兄弟们包扎呢。”狗三顿了顿,神色复杂地看着陈纤歌,“陈郎中,这次……多亏了您。要不是您,黑风寨今天怕是已经没了。”
陈纤歌摆了摆手:“我也是黑风寨的一份子,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先别说这些了,重伤的兄弟怎么样?药材还够不够?”
“药材……不太够了。”狗三苦着脸,“之前采买的,加上您给的,本以为能撑一阵子,没想到伤员这么多。特别是止血和消炎的,用得最快。”
陈纤歌嗯了一声,从怀里摸出农灵若给他的那个药包,里面还有一些青霉素粗提物和酒精棉球。“这些先拿去应急,优先给重伤员用。我去看看。+墈,书¨君? .最¨芯*璋*结-庚,鑫.快,”
伤兵棚里,呻吟声此起彼伏。洛丫丫正满头大汗地为一个断了胳膊的山贼固定夹板,她的兽皮短打上沾满了血污和药渍,脸上那不知名的颜料更是花得不成样子,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镇定。
看到陈纤歌进来,她只是点了点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陈纤歌也不多言,开始逐个检查伤员。刀伤、箭伤、烧伤、骨折……他有条不紊地进行清创、止血、包扎。他的动作熟练而精准,神情专注,仿佛眼前这些血肉模糊的伤口只是寻常物件。
忙碌了近一个时辰,总算将所有重伤员都处理完毕。铁牛也在伤员之列,他为了保护洛丫丫,被黑熊的刀气所伤,好在伤势不重,只是皮外伤。
“陈纤歌。”洛丫丫终于得空,走到他身边,递过来一个水囊,“喝口水。”
陈纤歌接过,灌了几口。
“这次,老子欠你一条命,不,是整个黑风寨都欠你的。”洛丫丫看着他,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以后,你就是我洛丫丫的兄弟!谁敢动你,先问问老子手里的刀!”
【系统提示:洛丫丫对你的信任度提升至【生死之交】。】
【系统提示:你在黑风寨的地位提升为【核心决策者(之一)】。】
陈纤歌心中微动,面上却依旧平静:“大当家言重了。当务之急,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洛丫丫闻言,脸上的轻松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黑水寨这次吃了大亏,黑熊那厮睚眦必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她顿了顿,“我们人手损失惨重,粮草也堪忧,寨子多处受损,防御大不如前。”
“最重要的是,”陈纤歌接口道,“黑熊是后天后期,我们这里,没人能正面抗衡他。下次他若再来,恐怕就没这么好的运气用奇招了。”
洛丫丫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奶奶的!难道咱们就只能等死?”
“等死倒不至于。”陈纤歌的目光在伤兵棚里扫过,那些躺在草席上,或痛苦呻吟,或昏迷不醒的山贼,每一个都是黑风寨曾经的战力。
“当务之急,有几件事必须马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