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口浓得发黑、混杂着冰蓝碎晶和脏腑残渣的污黑血块,如同凝固的沥青,被李十三硬生生从撕裂的喉管里呛了出来!血块砸在冰冷的炕沿土坯上,“噗嗤”一声闷响,瞬间冻结!留下一个冒着缕缕寒烟的暗红色冰坨!
他蜷得更紧,破烂袄下的脊背绷得像拉满的死弓弦,根根僵硬的脊椎骨隔着薄薄的皮肉硌着炕面。每一次强弩之末的抽气都拉得肋骨嘎巴作响,肋条子底下的伤疤冰膜彻底碎了,暗红混着冰碴的粘液慢慢往外渗。
丹田里头像被整个捅穿后又塞了块烧红的烙铁。那口刚刚吞了剑气、硬撕开寒煞的“锅”,炸了裂了,耗尽了混沌鼎纹最后一点劲头,正冒着股混了铁腥子又烧着了荒草的焦糊烂味儿。一股沉甸甸的冰冷破灭感,如同冻透了的刀片嵌在碎裂的玄晶缝里,卡得他每一丝喘息都带着血腥的生疼。
他眼皮沉得跟坠着铅块,却死命掀开一条糊满血冰的缝,茫然地瞪着破窗外翻卷的风雪。
风雪深处。一点针尖大小、颜色比黑煞珠炸开的毒烟更深沉、如同凝固了的寒潭污血的暗红光点,在狂乱雪幕的遮掩下,正极其不引人注意地、朝着李家后山寒魄矿窟的方向……悄无声息地、疾速遁去。
喜欢丹田神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