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
那天荷塘水榭后她的首觉是对的,为了明哲保身她不能再在皇帝面前频繁出现了,后宫就那么几个有位份的人,难保皇帝脑子里有什么想法,而且有皇帝的场合上太后对她的反应也很奇怪。
是了,有几分温柔娴静的模样。`萝?拉′小.说` ¢更/新\最\快/
像是做对比...可是和谁呢...
夜色深浓,横截树影若鬼魅魍魉,望月阁院门外的两盏宫灯好似引路灯。她回头攥着桃娘的胳膊说:“桃娘,不对。”
“怎么了才人?”她感觉到她紧张,停下脚步。
前头打灯的张诚也停下来看着她们俩。
“太后今夜很奇怪,为什么偏偏要叫我上前,为什么又要给我镯子。”她盯着桃娘夜下映着烛光的眼,想从她的眼里得到能相信的答案。
那眼里有些迷茫和不解:“也许是太后一向喜欢您?加上殿下的缘故。”
她怅然地放开她,在黑夜中踏着路一步步往前走,嘴里说:“不是的,我总觉着太后想把我往陛下眼前推。”
“我不能再在陛下眼前晃了。”她知道江丝萝的脸在后宫佳丽里不算出挑的美,但不怪她自作多情,这张脸能进宫封上才人是应该的。
“奴婢不懂您的意思。”桃娘失落地回答。她没有回头,踏过院门见到灯火昏黄的望月阁,念念乖乖地蹲在门槛内等她,她说:“你以后就明白了。”
江丝萝以为这个以后至少也得过个两三月,但至少不会是元日第二天,大年初一。
去岁大年初一武成门之事震惊前朝后宫,这一年是平章二十西年,皇帝午夜于安福殿临幸宫女,同样震惊朝野。
“本来都以为此事要揭过去了,却没想到今日一早那位司酝司的女史便被封为宝林,赐居在丽景宫的另一个偏殿...登春阁。”桃娘替她簪发的力道还是温柔的,但表情却不大好看。
她笑了笑,不在乎的说:“你看看你的表情,能攥出苦水了。就算住在那边,中间隔着偌大的丽景宫也不遇到。”嘴上安慰桃娘,但心里有些害怕,这一天这么快就到了,令人猝不及防。
昨日夜里她就该跳湖去...
“才人。”张诚在正堂摆早膳,顺手把妄图咬糕点的小狸花抱起来,任由念念呲着牙胡乱咬他袖子玩。
她正坐下饮一口茶,就听一旁张诚说:“贵妃那今早请了御医,约莫是病倒了。”
昨日好好的,显然是被皇帝的举动刺激到了。
“德妃和淑妃都去看望贵妃了。”他又说。
江丝萝捏着糕点仰头看他道:“她们三人共同处理宫务,应该有事情要讨论吧。你之前说的要帮我,想好怎么做了吗?”她对着张诚老实巴交的脸露出假笑,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奴婢今日就去办,稍后会带御医给才人诊治。”
用过早膳,王美人登门,一进来就笑着说:“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她仰脸装作轻松一笑,给对方倒茶。造假称病的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少一份危险,没想到王美人会这时候突然上门。
“贵妃一早听说后就晕倒了,这会儿御医刚走,听说德吉公主和西皇子都在跟前掉眼泪,也是可怜。”语气平平,而夺人眼目的是她的脸,仿佛一夜之间容光焕发,艳光比从前更盛。
江丝萝见她的模样,深深从胸口里呼出一口浊气,“宠爱终究还是虚妄。”早就知道是这样,到这一天还是有点可怜徐贵妃,更为王美人的反应感到难过,她看上去丝毫不在乎贵妃的处境,也没有兔死狐悲的感受。
王美人那只戴着玉镯的手来握住她的手,“阿萝,轮到我们的好日子了。”
江丝萝闻言立马将手收回来,心里本来就忐忑不安,听了这话更吓得不行,只装作淡然说:“我无意参与后宫争斗,姐姐,我也不会同你争。”
“我不是在试探你,怕你同我争。我们己经受冷落受困在这里七年了。”她紧紧攥住她的两只手,眼睛紧紧盯着她不安的眼,“好不容易等到机会,此刻再犹豫不定机会万一稍纵即逝,你难道还想坐一辈子的冷板凳吗?你难道不想要自己亲生的孩子吗?你就甘心做个小小才人吃穿用度都用的次等,陛下百年后封个太妃继续孤独一生?”
“此生权势、孩子和爱,总该有一样攥在手里吧。”美丽的眼睛里充满饥肠辘辘的野心和等着填补的欲望,坚定地钉在江丝萝惶恐的眼中,话语铿锵有力。她说得没错,在后宫里受冷遇这么多年,无权无势无后,此生悲凉的一眼可以望到头,今天机会突然从天而降可以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