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事情,按照前世她说的走向,裴元祁一定会当上皇上。
太子薨逝,举国哀悼。
几天后,谢清杳随着家人来府里吊唁,她目光落在跪在棺材前的太子妃身上,她能清楚感知。
太子妃并不难过。
流下的泪水也掺杂着麻木。
她上前,轻声道:“人死不能复生,太子妃节哀。”
洛欣睫毛轻颤,看向谢清杳,眼中闪过疑惑,但很快,就消失了,点头道:“我都明白,就是忍不住心里难过。”
“难过…”谢清杳假装替太子妃整理孝衣,她道,“您难过吗?还是在担忧。”
洛欣蹙眉,“谢小姐想说什么?”
谢清杳轻声道:“没什么,小女就是想提醒太子妃,与七皇子的书信来往,记得销毁。”
轰!
洛欣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了般,她看着谢清杳的背影,惊得半天没说出话,她借着去如厕的功夫。
找到了谢清杳。
她依稀记得,七皇子临走时,对谢清杳表现出来的占有欲,她猜测道:“是七皇子告诉你的?”
谢清杳并未回答:“重要吗?”
“不重要。”洛欣低头,她道,“谢小姐是七皇子的人吗?”
谢清杳摇摇头,“我本来想假意是七皇子的人,来套您的话,可想到裴元祁,实在太恶心了,就不想假装了。”
洛欣立刻警惕起来,她大意了。
以为七皇子跟她互通心意了,没想到是七皇子单方面喜欢,她道:“那我没什么要跟你说的了。”
见太子妃要走。谢清杳轻声道:“您真的要相信一个弑兄的人吗?”
洛欣止住脚步。
谢清杳走近,继续道:“小女知道您在太子身边一定受了很多苦,否则也不会背叛洛家,背叛亲姑姑,您为了小皇孙,也要做好两手准备。”
“你什么意思?”洛欣问。
谢清杳道:“若是七皇子失败,您可以说是他胁迫的,不是吗?”
洛欣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便离开了。
她身上白色的孝衣,落上雪花。
丫鬟抱来了襁褓中哭哭啼啼的孩子,丫鬟哭道:“小皇孙身上的伤,又开始疼了。”
洛欣心疼极了,她想,她做的事情,很正确,那个男人打妻子、打孩子,死不足惜,姑姑只在乎太子。
根本不在乎她和皇孙。
“带下去,好好养着。”
——
夜晚,漠北。
裴元阙收到了两封信,他嘴角勾起,满意地在桌上撒了一把小麦,用手指轻摸各自的脑袋,“不错,你劝得很好,以后多学学人话。”
信鸽:“?”
他看着信上的内容,看到太子薨逝,裴元祁来漠北这两条消息时,眸光眯起,他没想到,才短短几天。
玉京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冷竹,告诉陈将军,将军中重要的布防地图,全部换掉。”
冷竹问:“王爷,是出什么事了吗?”
裴元阙淡淡道:“裴元祁来了。”
“属下马上去找陈将军。”冷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出了营帐,很快,他便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喜糖。
他道:“陈将军说,陈二公子要成婚了。”
裴元阙蹙眉:“嗯?”
冷竹道:“是乔小姐。”
“乔竹心?”裴元阙见冷竹应声,他嘴角勾起,这是那个好心人把两人凑在一起的?他道,“去备一份大礼。”
冷竹转身。
又被王爷喊住。
“以我和阿杳的名义送出。”
漠北的风又冷又大。这会儿只是飘了一点儿雪花,就已经冻得不行了。
陈子枫全身盔甲,大步走进营帐。
“末将见过静王殿下。”
“起来吧。”裴元阙将她的信,压在砚台下,目光落在陈子枫的身上,“边关苦寒,陈将军驻守多年,辛苦了。”
陈子枫道:“末将不辛苦!”
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弟弟的事情,玉京的人已经寄信来说给他了,弟弟和静王喜欢上了同一个姑娘,那姑娘选择了静王。
他犹豫道。
“此次若是胜利,末将想向王爷求一个恩典。”
裴元阙轻掀眼皮,“陈将军不必如此客气,你战功赫赫,想要什么?爵位或是金银?”
陈子枫道:“末将离家多年,想回去看看,祖母年事已高,也想陪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