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吗?”
冯思娴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不会为难谁,就先“嗯”了一声,然后擡起头来看着他。不过她只看到一个背影——卜骏驰说完就溜了。走出一段距离后他回头看着冯思娴的脸,心脏莫名其妙地加速跳动。住客迷惑地看着动作比机器人还僵硬的他,叫他给自己再上一杯茶。卜骏驰这才从爱的世界里抽出身来,对住客说了几句抱歉后灰溜溜逃到后厨端茶。晚上,冯思娴摸着吃得鼓鼓的肚子回房间,路上听到几句男人的叫骂声,只想是没素质的住客,没想别的。可下一秒男人开始摔东西,冯思娴觉得这么晚了有必要阻止他,不然一直闹别人还怎么睡觉。她跟着声音,走到一间房间门口,不巧声音戛然而止。这是发泄完了?那就不用说了吧。她刚转身想走,灵敏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一个小男孩的哭声。这声音好熟悉,好像是下午让她小点声的那个男生。不管是谁,这哭声听着就像受欺负了。冯思娴拧动门把手,发现门是锁着的。她想前台的服务员一定有钥匙,就什么都没想直接跑过去要钥匙。服务员听冯思娴说了事情经过后,好像知道哭的人是卜骏驰,就不想去阻拦。 “这个小男孩叫卜骏驰,长期就是服务这些有钱的住客的,小伙子长得好看身体也软,要不然我们店的生意不没这么火爆。你放心,绝对波及不到你。”服务员说。“他自愿的?”“应该不是,我觉得他肯定是一直男。老板用不要他了来威胁他去的吧,毕竟他也无家可归,这里不要他了真该住大街了。”这个服务员得意洋洋的。真不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冯思娴叫他拿出钥匙,服务员还是不给,并且语气变坏,叫她不要多管闲事。“不是自愿的就是强迫,强迫未成年你们这些人有一个是一个,都得进去蹲几年。”她太气愤了,连着拍了好几下桌子。闹到这份儿上,服务员有点害怕,就给她钥匙,但拜托她千万别搞出什么大乱子,他们可承受不起。拿到钥匙的冯思娴飞快地跑向那个房间,打开门冲了进去。她看到卜骏驰只穿着一件宽松的上衣坐在床边,眼睛里噙满泪水。而那个刚才摔东西那个男人悠闲地坐在床边抽烟。男人见冯思娴这么没礼貌,就恐吓她说要给前台打电话。她没搭理他,给卜骏驰披上被子就走,只说是老板叫她来的。这不是怂,对面是个身高逼近一米九的浑身肌肉的男人,真要打起来,冯思娴没有一点胜算,这里应该也不会有人帮她。卜骏驰的肩膀挨着她的胸,脸也和她的脸近在咫尺,不免害羞得面红耳赤。“你是下午那个服务员?你住哪?”她问。“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但是那里太冷了。”他惯用这些方式让自己能舒服一晚是一晚。她拉着卜骏驰来到自己房间,让他躺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卜骏驰本被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冰冷,但在进到有思娴味道的温暖被窝的那一刻,委屈烟消云散。他问她想要干什么,如果是想做那种事的话,他现在应该没办法。多可怜的小孩啊,都快把冯思娴惹哭了。她说不是,只是不想让别人那么对待他,又拿出几个面包给他吃,让他安心躺着别想别的。意外的疼爱让卜骏驰受宠若惊,他说了好几声谢谢,一声比一声虚弱。冯思娴叫他什么也别说了,今晚就好好休息,不用担心有人找。两个人就那么呆着,冯思娴沉下心来观察着他。他那小身材简直可以用形销骨立来形容——他的小腿快和冯思娴的胳膊一样细了,肋骨向外凸着,还有脸颊也凹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卜骏驰扭扭捏捏地不知道想干什么,但冯思娴猜到了他是要上厕所。她给他拿了一件睡衣,他穿上赶紧去上厕所,回来唯唯诺诺地坐下,不敢擡头看冯思娴。冯思娴也不想睡觉了,跟卜骏驰聊了起来。“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工作啊?你这么小,父母呢?”她问。“我七岁的时候爸爸妈妈都死了,我就被送到孤儿院来了,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因为那个孤儿院的院长一直喜欢摸我。那里环境也特别不好,我真的害怕。”“孤儿院叫什么名字?我替你去举报。”她的正义感绝不是说说而已。“叫仁安孤儿院。”仁安孤儿院,冯思娴没听过,就先记了下来。那一晚上都很平静,卜骏驰睡床,冯思娴睡沙发。凌晨四点多,正值冬季的城市还未升起太阳。卜骏驰得早早起床,去餐厅后厨准备早餐。他轻手轻脚地穿衣服下床,却不小心把膝盖磕在了柜子上。一片黑暗中,卜骏驰捂着膝盖疼得直流眼泪,还忍着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