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坐着轮椅上台。+1¢5/9.t_x?t\.*c-o·m*”
林若寒声音坚定,“扶我起来,我能站一会儿。”
白允墨立刻反对:“姐!医生说过——”
“就五分钟。”
林若寒己经伸手抓住肖北的手臂,“帮我。”
肖北看向白允墨,后者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他小心翼翼地扶住林若寒的手臂,感受那纤细的肢体几乎没什么重量。当林若寒勉强站起时,她的身体晃了晃,肖北立刻环住她的腰稳住她——隔着衣物,他能感觉到她腰间的纱布和瘦得惊人的腰围。
“好了,”
林若寒深吸一口气,挺首脊背,“这样好多了。”
你十点整,仪式正式开始。肖北站在台上,看着林若寒以惊人的意志力独自走上台阶。她的步伐缓慢但稳健,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任谁也看不出这是一个晚期癌症患者。
“下面,请我们锦河县县长林若寒讲话。”主持人的声音响起。
掌声中,林若寒走到话筒前。阳光照在她精致的假发和妆容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她开口时,声音清晰有力,完全不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亲爱的红乡镇乡亲们...”
肖北站在一旁,看着她挺首的背影。.t?a-k/a`n*s*h?u~.?c′o.m′他知道每一句话都在消耗她所剩无几的体力,每一次呼吸都可能带来剧痛。但此刻的林若寒,依然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女县长,仿佛病痛从未降临。
致辞结束后,是剪彩环节。肖北注意到林若寒的手在接过剪刀时微微发抖,但她完美地完成了动作。当彩带落下,掌声雷动时,林若寒转向肖北,嘴角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
“带我下去,”
她小声说,“我撑不住了。”
肖北立刻上前,看似礼貌地扶住她的手肘,实则承担了她大部分重量。当他们走下台阶时,林若寒的脚步明显虚浮,呼吸也变得急促。
“轮椅,快!”
白允墨焦急地迎上来。
林若寒几乎是跌坐进轮椅的,她的脸色瞬间灰败下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医护人员立刻围上来,却被她抬手制止。
“我没事,”
她喘息着说,“让我...休息一下就好。”
肖北蹲下身:“要不要去休息室?”
林若寒摇摇头,目光越过肖北的肩膀:
“那是...苏记者吗?”
肖北回头,看见苏韵正朝这边走来。她穿着干练的浅蓝色套装,头发利落地扎成马尾,手持录音笔和笔记本。_天`禧\晓\税~枉^ /嶵?薪?彰`结!庚¨辛-哙,与上次见面相比,她似乎更瘦了,但精神状态很好,眼神平静。
“肖副县长,”
苏韵礼貌地点头,然后看向轮椅上的林若寒,“林县长,能请您谈谈对红乡镇项目的感想吗?”
她的语气专业而疏离,看向肖北的眼神没有任何波澜,仿佛他们只是普通的工作关系。
“当然。”
林若寒强打精神,回答了几个问题。肖北站在一旁,发现苏韵的目光不时落在他扶着轮椅的手上。
采访结束后,苏韵转向肖北:“肖副县长,方便单独说几句吗?”
肖北看了林若寒一眼,后者微微点头:
“去吧,我正好需要休息一下。”
肖北跟着苏韵走到一旁无人的树荫下。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地上,形成晃动的光斑。
“你看起来过得不错。”肖北试探性地开口。
苏韵笑了笑:“是啊,最痛苦的阶段己经过去了,总得往前看,现在工作很充实。”
她顿了顿,“我听说你和林县长...关系变得很好了?”
肖北一愣:“我们只是工作伙伴。”
“是吗?”
苏韵的眼神通透,“你看她的眼神,可不像看普通同事。”
肖北哑口无言。他没想到苏韵这么轻易就看穿了他自己都没完全理清的思绪。
“肖北,”
苏韵的声音柔和下来,“我们分手是对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你从没那样看过我了,甚至见面都变得很难。”
“苏韵,我...”
“不用解释,”
苏韵摇摇头,“人本来就是多情动物。我只是想提醒你,”
她看向远处的林若寒,“生命太短暂,别留遗憾。我们……仍然是工作上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