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一旁的外衣道:“今日叨扰,是雨闲冒昧了。”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你可要想好了。”严归坐在椅子上,悠悠道:“今日出了严府的门,你爹的命,可就到头了。”“严公子!”姜雨闲“腾”地转头:“你这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严归冷冷笑道:“你要走便走,严府绝不拦着,只不过你别忘了,你今天——是-来-求-我-的。”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姜雨闲咬牙,虽然愤怒至极,却还是停下了脚步。严家到底有权有势,若是她今日就这么走了,万一严归从中作梗,她爹就完全没救了。“姜姑娘,我也是为了你好,只要你把湿了的衣服都脱了,跳一支舞而已,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姜雨闲抿紧了唇:“当真只是如此而已?”“那当然。”严归嘴角挂上笑意:“决不食言。”姜雨闲将外衣在一旁放好,深吸了一口气,一粒粒解开扣子,缓慢地将袄衫脱了下来。”再脱。”姜雨闲咬紧牙关,颤抖着手,一点点将裙襕脱了下来。“脱。”“再脱。”“继续脱。”姜雨闲痛苦地闭上眼。她终于明白,从她进入严府的那一刻起,她就别无选择。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能救她爹,只要能救她爹……她身上只剩下最后一层亵衣。严归没有继续往下喊,目光直直地钉在她身上。姜雨闲感觉到严归直白的视线在她身上一寸寸梭巡。她浑身颤抖,感觉自己的尊严也在一寸寸踩到地上。“可以了,跳吧。”姜雨闲紧闭着眼,麻木地擡起手臂,麻木地做着动作,全凭肢体记忆,才能继续跳下去。冷风吹到她的脸上,吹到她的身上,像是一把把刀子,要将她的皮肉一寸寸割下来。一只舞跳完,姜雨闲早已泪流满面。“果然精彩。”严归鼓起掌来:“姜姑娘辛苦,天气寒冷,把衣服穿上吧。”姜雨闲顿时瘫倒在地,抓过衣服捂住胸口,浑身止不住颤抖。“来人。”严归一声招呼,立刻就有几个侍女围了过来:“送姜姑娘回去。”“严公子!”姜雨闲擡头,哀求道:“我爹的事,就拜托严公子了。”“你爹?”严归笑了一声:“我哪句话答应,要救你爹的命了?”姜雨闲脑子里“嗡”的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严归。“实话说吧,你爹的命谁也救不了。”严归嘴角挂着讥讽的笑:“皇上亲自下的圣旨,你以为,还有救?”“严归!!!”姜雨闲再也压抑不住,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混蛋!你混蛋!你!你!你!”“你该恨的人不是我。”严归低下头,像在欣赏一只猴子:“始作俑者,沈-知-锦。”严归说完,满意地站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头也不回地走了。姜雨闲眼睛通红,脸上皮肤狰狞扭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声音从牙缝里一个个挤出来,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沈!知!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