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死!”
宋眴突然松开姜月盈,转身就要往外走。·鸿_特!小^税-王^ !已.发*布!醉`薪-章.节_
“别去!”
姜月盈死死拽住他的衣袖,指尖都泛了白:“我在万佛寺那日没告诉你,就是不想你冲动,你今日已经教训了他,只要他不再来招惹我们,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宋眴背对着她,宽阔的肩膀绷得僵硬。
良久,他缓缓转身,眼底的暴戾已经沉淀成令人胆寒的冷静。
他还是太仁慈了,以至于让有些人,分不清状况。
他轻柔地抚上姜月盈的脸颊,拇指擦过她眼尾的湿意,声音温柔得近乎诡异:“我知道怎么做了。”
话落,宋眴突然将额头抵在姜月盈单薄的肩上。
“我真的没事,阿眴,我下次有什么都不瞒着你了……”姜月盈声音轻柔安抚着宋眴的情绪。
此刻男人高大的身躯在微微发抖,她的心也跟着揪成一团,紧接着,肩头传来一阵湿热。
当日,姜月盈便带着穗穗住进了宋景泽在城东为她安排的姜府。
姜月盈本以为宋眴答应年后让她出府独居只是权宜之计,到时一定会劝她留在家中。¢咸`鱼/看¨书-罔? ·首+发_
谁知到了府邸才发现,这两个月来宋眴早已暗中安排妥当,管家、丫鬟、小厮一应俱全,连日常用度都准备得细致周到,让她无需操心任何琐事。
坐在芳菲苑的秋千架上,姜月盈终于展露笑颜。
她望着正在石桌旁专注泡茶的宋眴,心中泛起暖意。
新来的丫鬟们对于姜月盈来说有些生疏,沏茶这等贴身之事,便由宋眴亲力亲为。
“小叔......”
姜月盈轻晃着秋千,终究忍不住问道:“敦敏郡主是谁呀?”
今日宋眴对离京之事只字未提,她心里始终存着疑问。
宋眴手中茶壶微顿,语气平淡:“硕亲王之女。陛下命我护送她出京,她倒是不情不愿。”
“那......陛下可有赐婚之意?”姜月盈攥紧秋千绳,声音透着紧张。
“陛下并无此意。且陛下已允我婚事自主。只等你愿意,我便去请旨。”
宋眴说得轻巧,实则这背后颇费周章。
那敦敏郡主在宫里被他设计落水,宋眴“恰好”路过却佯装水性一般,不敢冒险,硬是等到太监赶来相救。+h_t·x?s`w_.*n′e′t~
待郡主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时,他非但不解披风相赠,反倒催促她速速启程,还振振有词说自己当年冬日坠河都曾湿衣驰马,郡主坐马车已是优待。
郡主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待更衣完毕,又撞见宋眴吩咐随从,要将几个“新欢”女扮男装混入队伍中,供他夜里消遣。
这般做派彻底碎了郡主的幻想,当即称病,再也不肯与宋眴一同出京,她金枝玉叶之躯,何必委身一个既不懂怜香惜玉又风流成性的男子?
姜月盈闻言,眉间愁云顿散,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宋眴见状,将晾好的茶水递到她手中:“少饮些,当心夜里难眠。”
“睡不着也没关系。”姜月盈接过茶盏,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如今我自由了,晚上不睡,白天不醒又何妨?”
“晚上不睡?”
宋眴挑眉,觉得这主意甚妙。
他立刻转身回到石桌前,特意将新沏的茶汤熬得愈发浓醇。
戌时三刻的梆子声惊飞檐下栖雀,姜月盈搁下手中白玉棋子催促:“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府。”
宋眴执子的手顿了顿,黑玉棋子叩在云纹棋盘上轻响:“再下这最后一局?”
“不下了,你快些走吧。”
主要是姜月盈对下棋,实在没兴趣,这宅子里还收着许多宋景泽给她的画本子,姜月盈想赶走宋眴后,自己偷偷看画本子。
“行。我把棋盘收了便走。”他应得干脆。
姜月盈则去了院里独立的浴房去沐浴,她惬意在水中泡了半个时辰,可等她沐浴完毕,披着半干的青丝回到寝室时,烛光摇曳中竟见宋眴仍端坐在她的书案前。
他修长的手指执笔挥毫,在宣纸上落下流畅的墨迹,听见脚步声才微微抬眸。
“不是让你回宋府吗?”姜月盈停在门槛处,发梢水珠坠在纯白色的寝衣上,洇出深色的花。檀木浴桶的余温还在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