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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不紧不慢,到了宫墙外通向禁门的单道才开口,靳则聿将君臣一番言对说了,论到内外形势,只说了一句:
“谋动干戈于内,季孙之忧,又岂会只在萧墙之内。”
邢昭却停了下来,掠了一抹笑在脸上:
“陛下是否以退为进,一时难以揣测,只王爷要戍边,却像是早有筹算。”
论这些年,用这样的口吻同靳则聿说话的,也唯有邢昭。
靳则聿身形一顿,默然了片刻,徐徐回身,二人目光相接。
宫道上的宫人侍卫都离得很远,此刻二人对立,今日有风,甲胄覆不到的地方,微凉有棱,却让人清醒。
“属下,一直视王爷如父兄,今日敢问一句兄长,对我是何安排?”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难得,却是靳则聿率先退了出来,目光向远处一移,笑道:
“你们兄妹二人近日倒是接连给我出难题。”
“哦,右焉问了王爷什么?”
“她要去给胡卿言送‘断头酒’,问我允否。”
邢昭这个做长兄的听了也不恼,微微一笑:
“王爷是如何答的?”
靳则聿背手,看了他一眼,目光定静:
“我让她
届时去问‘你嫂子’。”
说完继续往前走。
邢昭微微垂头,他年岁不大,只是常年历练,气韵沉着,此时像一个少年,甚至有几分腼腆,靳则聿将能不能视他如父兄的答复,含在了里头,一时感慨,胸中一片涌动,便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