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王妃都不好意思了。”
城门口有风拂起来,扫卷起一些尘砾。
言子邑的这个反应,倒不是为了“爱重”,而是后一句话靳则聿说过。
荀衡笑笑,不再就此多言,随意地往城楼仰了一眼,一时凝在那里,勾了一抹笑,似乎回忆起什么:
“李指挥一腔能为不止于此,去岁我伏藏之际,未免枝节,选了七月二十六日晚上子时入的京,是为避嫌,临时起意,消息除递送宫
内,知者甚少,他城门指挥使竟似‘能掐会算’,在城门下迎候我。”
霈忠一脸得意:
“瞒不过我,你们那日城下说话,我还回了王爷。”
荀衡目光落了下来,“那你可猜到李指挥那日同我说了什么?”
霈忠一下就懵了。
荀衡不打哑谜:
“他当时居然直截了当问我,是否还是王爷的人,真是把我唬了一跳。”
荀衡说话总带有些玩世不恭,但此时眉头一拧,收了笑,深思片刻,面色添了些沉重,语调也随之沉慢:
“或许……我当日告知他,他便能从权,于胡卿言面前服个软,不至于伤重至此。”
荀衡这个人,“正”与“邪”混合在个人特质里,总让人拿不准。
但此刻的愧疚在眉眼之间,清晰刻露。
言子邑刹那间想到了靳则聿。
她回过头看着靳则聿倾身静听李通涯说话的姿态。
——他或许也常需要同这些情感为伴,但却不能在人前表露出来。
邢昭看了他一眼,减了些疏离,问:
“你如何答的?”
“我说一日为师,我依旧是王爷的学生,但大义在前,自是为陛下尽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