垒的木桩、堆积的夯土,新修的宅院院墙,连宅处又是层红养眼。
暗处有一支踩高跷的队伍从道上经过,仙桃果老,西游诸人,祝寿的旗幅,正踩着高跷缓慢地迎面而来,显得有些怪诞。
霈忠边瞧着王爷边道:
“……这些乡绅豪族,见我朝新立,有些豪壮的,就趁着势头未稳,强占民田民宅。”
入镇一事由霈忠安排,沿码头徐行,霈忠是借此话应对领导可能有的疑惑,也有“逞一逞技艺”的成分在,分析得正来劲——
见王爷略拧眉,眼神落在码头粮袋上,霈忠“嘶”了一声。
靳则聿微抬下巴:
“是沧州的粮草,运往北地大营的,备补北地屯田之不足。”
一思索,霈忠流露出佩服的神态,扬着马鞭对着言子邑笑道:
“五军都督府综务杂多,统摄武官诰敕、军情声息、俸粮、边腹地图、屯种、舟车,王爷是无有不知的。”
接着指着那队伍中的孙悟空手里扬的旗幅:“胡卿言当初就捞去了一个水陆操演和官舍旗役的差事,不自量力,还想翻出王爷的五指山。”
靳则聿深看了那码头一眼,接着他前面的话道:
“豪强兼并之风日起,也是我们一路南下鲜有抵抗的原因之一,只是……原本北地供粮,匮饷不仰于县官,兼并之风日增,北地的屯田也难以久持,这些人若把持粮道,转输便不给,长久下去,于民于军皆非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