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靠向木栅栏,用手指摸了摸囚车的木桩,看着指腹说道:“扎手得很。”
胡卿言开口,吼间些微滞涩,像是为伤势所累:
“怎么,当日之辱你要讨回来?”
才从南殿到大营的路上,正好的日头又缩了下去。
南边的冬日云层极厚,日头又短,之前接连不见太阳,树都被凌冽的寒风拨干了。
他背靠在囚车边上,像两人一同朝着西面,一同遥望远处的灰冷。
“受人之托,保你一路上有肉吃。”
霈忠说。
身后的人没有反应,秦霈忠半晌才扭头,看见胡卿言半垂的眼神翕动,眼尾因远望而眯出一道浅纹,缓吐出三个字:
“是她吧。”
“刘烈和李兆前怎么样了?”
霈忠一愣,胡卿言此问却是不卑不亢。
像是料定他一定会回答。
霈忠扯了扯嘴角。
“你小子……”
注意到自己的称呼,目光霍地一跳,若不是投在栅栏阴影后头的那粒痣分外明显,此时的感觉就如同和邢昭呆在一起一般。
这一刹那的恍惚让他收住了嘲弄,也眯着眼瞧往远处:
“这个刘烈还算识时务,听说你给他了一刀,命大,不是要害,不过人还懵着呢。这个李兆前太不规矩了,五花大绑,……听说打了王妃,就算王爷不弄他,我们底下人不得想方设法代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