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启口——
只淡道:
“走吧。”
“靳王妃,你怎么说?”
胡卿言目光落在她面上,言子邑此刻显得果决:
“胡卿言,我也和你谈个条件,你让我的两个丫头跟着右焉一道走,我便配合你。”
胡卿言却笑了,没有半刻迟疑:
“行。”
夜中,言子邑半靠在马车窗边,马车前头挂了一盏灯。
这一片靠近林子,极暗,前面一辆马车缓缓开拔,很快就融进了漆黑之中。
马车轮子滚过地面的咕咕声方渐微,交替而来是侧边踏草而过的脚步声。
一个人影走过来,快到灯下才看清面目,言子邑一反被动,果断道:
“胡卿言,你抓我没用,威胁不了他。”
这个他是谁,彼此都明白。
胡卿言望了她许久。
突然说了两个字:
“围场。”
悬在马车前的灯,烁清了他垂下的双目,只见他目光左右一动:“围场那日,你我三人六目相对,靳则聿遥望我一眼,我他娘的终于感到他有那么一丝人味了。”
他用两指比出一道狭窄的缝隙。
胡卿言跨在马上在南门城池外打量着南门城楼,却是像在透过这南门的城楼看着这京师,刘烈陪着他站在那里。此地空无一树,远处的马尾松在隆冬腊月仍然保持着盎然的绿意,在官道两旁夹着,通往这京城的驰道因为久日戒严,除马蹄外,已没有往日错综的车辙印,只有言子邑的马车孤零零的划过一条浅印,不一会儿,城门悬轴的铁链嘎嘎响起,嵌入城门门闩拔起的声音,胡卿言太熟悉这个声音了,回望过去,城门合开一道狭缝,一辆宫车缓缓地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