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同孤说你同她是虚与委蛇那一套,孤不信。”
“是那个太监说的吧?”胡卿言凑近了反问。
“这个太监……”
胡卿言停顿了下,似乎像是碰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这个太监说,要照淮城侯的例,靳王离京月余,不管王妃有孕与否,都称已有了身孕,逼王妃写了书信,必要之时,给靳王送去。”
胡卿言看了一眼成帝,“他想出来的法子,想必同陛下说了罢。”
胡卿言很笃定,他识出这胡公公有邀宠之心,会用模棱之语把功劳全揽在自己头上。
胡卿言松开交叉的五指,示意成帝靠过来些。
成帝矜持身份,并不动。
胡卿言垂目,凑过去,低声说了一番。
成帝惊异道:“你如何得知?”
“自然是她告诉我。”胡卿言转了转脖颈,轻声道:“陛下,退一万步……我一味公事公办,她怎肯同我说这些?”
胡卿言拇指摸了摸鼻梁,想起言子邑让他猜,靳则聿得知她有孕会怎么想,禁不住垂头笑起来。
“笑什么?”成帝问。
“陛下,你想想,若是照他这般,即便把靳王妃拖到两军阵前,靳则聿会怎么想?他会不会把我们看成是一个笑话?又或是,他起了疑心,王妃已同他人有私,坏了个孽种。若我是靳则聿,我便万箭齐发,反说王妃遭辱,含羞自尽,岂不更显得他起兵是被逼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