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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顷刻之间溢满了喉咙。
耳朵里嗡嗡地发沸。
酒呛了几口进胃里,大部分都从下巴流到脖颈。
从衣襟里头往下走。
浇得满身都是。
眼睛呛得要流泪。
只听见碗被摔碎的声音。
后脖子被人扼住,胡卿言的气息喷在面前,
“你骗我!”
说完他的手从脖子后头扣到了肩膀上。
四指猛掐进了领下:
“适才,红莲说……她替你……得偿所愿……”
他咬着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接着用力一扯,半个肩膀扯在外头,锁骨被凉风一触。
“你眼里没有半分不悦,竟似乎……如释重负……”
胡卿言低头在她的锁骨上尝了一口酒。
言子邑不由睁大眼睛。
“让我猜猜。”
胡卿言的胡渣刺在脸上。
“靳则聿兴许还没碰过你……所以……你怕我们曾经……”
接着,他的手从背脊处滑了下去。
身前湿了大半,他的手指像一把加热过的短刀,沿着脊柱往下走。
言子邑想咆哮。
想骂娘。
但想到他此刻手里有许多人的生杀大权。
酒是烫过的,院是冬里的冷,冷热相替,烈酒灼心。
周身血液上涌,却刺激了她聚起所有的冷静。
“胡帅。”
“之前的事,我不记得了。但自从我醒来,你我寥寥数面,你说的话我都记得。那日在言府门前,你同我说,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事,除了一桩,都做到了,你那日说总不迁怒于我,你今日这般又算是什么呢?我若骗你,也不过是因为我还想在王府求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