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记忆碎片中,几乎都是一个熟悉又令人心安的玄色身影。,狐¨恋′闻·学! ¨首_发^
“萧珩……萧珩……”
她记得很多和他相处的画面,怎么想在越来越模糊了?
情急之下,她慌乱地追着记忆而去,掰过那人的肩头,浮现的却全是拓跋临的脸。
不!不可能是他!
叮铃铃的风铃声在耳畔响起,狂躁间,长宁摔落头顶新娘凤冠,拂袖打落桌上的物件,“滚!滚啊!”
灵霜手足无措,只好跑到外头叫人。
屋中很快只剩长宁一人,她望着满屋的红绸,怒意腾起,发泄似的将红绸扯落,拔下发钗一划,全是布帛撕裂的声响。
红色床帐也不能幸免,在她的暴怒之下成了碎布条,连带着那串聒噪的风铃也被一脚踩碎。
奇怪的是,风铃破碎后,她的头忽然就不疼了,混乱的记忆开始重新拼凑,长宁喘着气,胸口一阵起伏,慢慢冷静下来。
在灵霜一来一回之间,长宁想起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身子止不住颤抖,袖中粉拳捏得咯吱作响。
她必须要离开。
刚转身出门,眼前出现了一瞬的模糊,起初她以为是自己脱力所致,又走了两步,不仅晕得更厉害,小腹开始涌起一股热流,直达四肢百骸。·珊-芭~墈\书*徃· ^嶵′薪,蟑′节.埂′欣.筷_
长宁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狠狠一咬舌尖,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凭着这股力量,长宁快步跨出门槛,然而这样的刺激并不足以支撑她离开王府,意识一点点涣散。
急促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第92章 中药
上京的天空被层层厚重阴云笼罩, 星月隐蔽,砸落的雨点越发密集,渐成倾盆大雨。
西蜀王的铁蹄无视宵禁, 于深夜闯过城门,浩荡的马蹄声回荡在寂静湿漉的街道上,夜色愈发昏暗压抑。
秦王府的喜宴进入尾声, 宾客各散, 拓跋临吃了些酒, 醉意侵袭, 听闻下人禀告时,顿时清醒过来,快步赶到新房。
然而新房里, 只余满地狼藉, 哪里还有新娘的身影。
他看着婚房中已然破碎的风铃,又看向摇晃的窗户,脸色陡然一白。
“找!就算把王府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她给本王找出来!”
一声令下, 王府亲兵四散,提灯循着窗户的方向追出去, 屋外, 火把通明, 光线透过窗纸, 映照得屋中暖壁忽明忽暗。?幻.想-姬, \耕+薪,最_全*
长宁抱着身子, 蜷缩在衣柜后, 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侍卫们在隔壁翻箱倒柜。
她并没有走远,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 断然无法避开王府侍卫全身而退, 索性做出逃跑的假象后重新躲回房中,只待他们都追出去了,再借机离开。
只是眼下,人是散开了,她却走不了。
体内的热意一阵过一阵,长宁缩在昏暗的角落里,燥热不说,身上的喜服更是勒得她难受窒息,她咬着唇,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纤细的身子抵着墙根,瑟瑟发抖。
怎么办?这样耗下去,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她的身体又是这样的情况……
纤指攀上窗沿,长宁挣扎起身,望着窗外泛起涟漪的湖水,正犹豫着,大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
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她身子一颤,又跌了回去,却不慎撞到柜子,发出哐哐两声响动。
门外,一道颀长的身影逆光而立,瞧不清面容,可那身同样喜庆的红色已然彰显了来人的身份。
长宁攥着裙摆,屏住呼吸,鬓角的汗珠顺着精致脸颊滑落,啪嗒一声,打在华丽的裙摆褶皱上,极轻极微。
门口正欲离开之人脚步顿住,漆黑凌厉的眸在屋中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四幅美人画屏上。
光线由外至内,将他高大的身影投射于画屏之上,以至于拓跋临看不见画屏后的情形,他耳尖一动,眯了眯眼,从侍卫手中提过一盏灯,缓缓朝里走去。
长宁紧紧盯着屏风上缓慢移动的人影,下意识抓紧手边的烛台。
就在对方即将绕过画屏时,外头突然一阵暴动,瞬间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殿下!”
侍卫阿夏慌乱奔来,“西、西蜀王杀进来了!”
话音刚落,就有三尺鲜血飞溅,将窗纸染红一片,屋外竟有马蹄奔腾,嘈杂的喊杀声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