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神木也再没了言语。.8^4\k/a·n¨s·h`u\.`c/o*m_
良久后,只听见又是重且深的一声长长叹息。
接下来发生的事,和妖宫禁地上第四幅画的情节串联在了一起。
接续而来的画面中,魅族的一众长老闯入了神木深处。
“帝姬私通外族已是重罪,竟还诞下孽种!”为首长老的银杖重重砸向芦苇筐,“此女断断留不得,必须......”
他们在带走了那个装着小小婴孩的芦苇筐。
解茵倚着神木主干坐在一旁,苍白的面颊上辨不出神情的悲喜。
她只是那样静默地看着。
“帝姬。”走时,落在最后一位的长老偏过头来看她,低声道,“答应你的事,我会尽力。”
“只求长老尽力留她一命,放生她去弱水河上自生自灭便罢。”解茵也压低了声音。
“今日之事,多有得罪!”那长老点了点头后,音量便倏然提高,“帝姬请多海涵!”
“长老说笑了,解茵乃有罪之身,早已不是帝姬。′墈¨书!君· .最_芯^蟑/劫\埂!新′筷^”解茵也提了音量,但那声音却显然没什么生气,答话时口吻也淡淡,“谈不上什么得罪。”
见那长老张了张嘴,还想再同她说些什么,解茵摆了摆手,回身道:“您请回吧,我该替大祭司叩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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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的发生,其实妖宫禁地上的那三副壁画,已经把事件的起承转合描摹得极为清晰。
那三副壁画的剧情,离清缘在幻象中都经历了一遍。
那才是魅族被灭族的真相。
而解茵在洞府里授予传承给她时,告诉她的那些魅族的过往,只是部分,并非全貌。
镜慈和解茵,曾有一段情。
那一年,神木择选魅主,选中了还是罪臣之女的解茵。罪臣之女得到神木赐予的七窍玲珑心,纵使族群众人百般不认可,仍是摇身一变成为了天命帝姬。
那一年,天帝镜慈褪下紫底银绣的帝袍,换上月白衣衫,费尽心思将自己设计成重伤,倒在了魅神境的界碑处,被路过的帝姬救起。
他对解茵说,自己名唤奚词,乃百年前遭遇天罚的月族一脉的后人,也是唯一的、最后的后人。-第¢一,墈*书¢枉+ ¢蕞`歆?璋.结+埂+新?筷+
少女帝姬自幼生长在魅境之中,从未见过六界的山川湖海。
但越没能拥有的越向往,于是,被她救起的奚词,学会了投其所好。
奚词苏醒后总倚着软枕,扮作她的眼睛,用温声细语给她描绘六界风物。
他讲东海鲛人时会为她簪上新折的花,说北境风雪时会故意握紧她发凉的手腕,讲他们月族祭祀时,会割开手腕,让血滴在月光凝成的镜面上,而那镜面上...便会出现此生命定之人的模样。
而他讲得最动人的,还要是——
他将解茵的手捉往自己的心口处,情真意切告诉她,帝姬,我心我不假。
他那一年在月光镜上见着的命定之人的模样,便是她。
不谙世事的少女帝姬只会红着脸磕磕绊绊说不出话,于是,从没被爱过,从没被认可过的解茵选择留下了这名月族遗孤。
在此之后,二人感情的升温,显得也是那么顺理成章。
当夜寒露重,解茵因修补结界失败躲在神木里哭泣时,提灯而来的奚词会温柔擦拭她眼角的泪珠,同她讲月族的牵机星传说。
当二人为躲避大祭司而躲进神木禁地时,解茵被神木伸出的枝条无意绞落一缕长发。那断发轻飘飘落下来,竟是恰好坠在了奚词的衣摆上。
“帝姬知道吗?”奚词无比珍视地拾起那截断发,轻轻在笑,“我们月族求偶时,便要赠对方一缕头发。”
掌中长明灯惊起流萤,他忽然摊开掌心,灯中萤火虫泛出,聚成光球浮到解茵眼前。
一截断发温顺地沉睡在光球中心。
少女帝姬刚伸手触碰,那光球就突然炸开成星雨,只落下几粒沾在她睫毛上颤动。
现在只剩那缕断发仍温顺躺在奚词掌心。
“这个礼物——”奚词很温柔看着她,“你愿意收下吗?”
少女帝姬或许是被这炸开的星雨迷了眼,慌慌张张便收下了定情信物,却并未注意到心上人掌心间早已溢出灵力,悄然探查了神木地底的灵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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