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杀人,他做的肯定不止是递刀,而是直接替她把人杀了。
明明发誓下次再也不会这样当她的“狗”,却在对上她一双清凌凌乌眸时,前一刻构建好的所有心绪都倒作飞灰,浮上来的只有隐秘的欢喜。
追溯这段感情的起源,他自己其实也很难界定。
是逐年累月日久生情,习惯她在生命的原野里占满大片土地?但那些原野本就是荒原,是因她出现才抽芽泛绿,焕发一点生机。
但这都不重要。
总之,她活着,他便活。
她死了,他便也没了活的意义。
“阿岁哥哥——”离清缘轻呵出一口气,吐息落在檐如岁耳廓处,湿热。
虽说是青梅竹马,但檐如岁实则比离清缘要大上两岁,这么叫一声也不为过。
但离清缘从不这么叫。
她惯常对他直呼其名。
这一声,叫得檐如岁耳热,眼也热,通身都浮起燥热意,开口都是沙哑:“这么叫我想干嘛?”
“一听就没安好心。”檐如岁低低骂。
“不要吃剑的醋了。”
旋即,离清缘放开覆在檐如岁面颊上的手,轻轻笑,她凑过去,唇也跟着过去,啄对方唇角。
她问——
“想跟你成亲,也是没安好心吗?”
*
此言一出,“想跟你成亲”这句话像被按了循环播放键,钻进檐如岁的耳廓中后,便一直反复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