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珠被一位平民女子取到了,黍谷墨则被付如鸢姑娘拿到,如今在明慧县主沈知念手中。_j_i*n*g+w`u¢b.o?o.k!._c`o_m*”公公如实回禀,将方才的情形简述了一遍。
皇上挑着眉重复道:“平民女子?付如鸢?他们两个大男人,连两个姑娘家都抢不过?”语气里带着几分讶异,又有几分觉得好笑。荣妃放下茶盏,盈盈笑道:“许是两位公子怜香惜玉,怕在高柱上动粗伤了姑娘家,才让着她们的吧?鹤鸣素来心细,赵公子也是温润性子,定是这般无疑。”公公连忙附和:“荣妃娘娘说得是。只是这奖品的归属……按规矩,黍谷墨本就是谁拿到归谁,付姑娘取得,给明慧县主也合情理。只是那夜明珠,原是给通过第一轮的公子爷们准备的,如今被许姑娘取了,这……”他说到此处便停了话头,垂手侍立,等着皇上定夺。皇上指尖在桌案上轻叩片刻:“这平民女子倒是胆大,敢在这般场合抢彩头……”他指尖摩挲着玉扳指,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向荣妃,语气听不出喜怒:“爱妃素有见地,此事依你看,该如何处置才妥当?”荣妃方才就已看清那人是许阿狸,却故作不知地不露声色,如今她与宋鹤鸣已无半分牵扯,她违背规矩抢夜明珠的举动,自然也与鹤鸣无关。她微微欠身,唇角噙着得体的笑意:“皇上,既是她亲手抢得,也算是份机缘。只是规矩便是规矩,若轻易破例,日后便难服众了,夜明珠自然要收回。”话说到这里,她话锋微转,眼波扫过楼下看热闹的众人,声音温软了几分,“不过今日是秋收节,图的就是个热闹,罚就不必了,免得扫了大家的兴。”“嗯,”皇上颔首,指尖停在扳指的凸起处,“便按第一轮的奖赏,赏白银百两吧。¢秒a章·}节?小.说^网? _首¤发1o”公公刚要尖着嗓子应“遵旨”,却见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走进来,膝盖在地上磕出闷响。“皇上!夜明珠……夜明珠碎了!”“什么?!”公公的声音陡然拔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手里的拂尘“啪”地掉在地上。他脸色煞白地转向皇上,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这夜明珠论价值,皇上未必放在心上,可这是秋收节的头彩,是皇上亲口定下的恩赏!方才许阿狸抢珠子时皇上没动怒,已是天大的恩典,如今这象征体面的物件竟碎了,岂不是明晃晃打皇家的脸。屋内霎时静得落针可闻,连秋风的簌簌声都清晰起来。皇上眉头果然猛地一蹙,原本平和的语气瞬间添了几分冷厉:“怎么碎的?”话音未落,他已阔步走到栏杆边,目光直直射向人群中那圈悄然散开的空隙。……许阿狸望着地上碎成七八瓣的夜明珠,珠光混着尘土散在青砖缝里,她忽然蹲下身,声音带着哭腔转向沈知念。“沈姐姐,我只是想着黍谷墨你都拿了,这夜明珠一并也给你就好了,你怎么反应如此之大,把夜明珠都打碎了?”“给我?”沈知念攥着被推搡时撞到的手腕,脸色发白,“给我何必从背后扑过来?方才你手劲那样大,分明是故意为之!”“你怎么能这么说?这夜明珠可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是皇上亲口御赐的头等恩赏!我便是有十个胆子,也断不敢故意摔碎它啊!”许阿狸声音刻意拔高了几分,像是要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胡说!”付如鸢厉声截断她的话,“从背后扑人还敢狡辩?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你偷偷爬上柱子时,就踢翻了一筐花生,险些砸在知念身上!”“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那花生是柱子上的攀登阻碍,掉落就是意外而已。×a°如(a文_网|`* ?无e错?:内?容+”许阿狸梗着脖子回道。“至于这夜明珠,莫说我没这个心,便是有,也得掂量掂量这珠子背后的分量!您一口一个故意,难道是觉得皇上的赏赐不过是寻常瓦砾,可以任由旁人轻贱?这岂不是明晃晃不把皇上的威严放在眼里?”话虽掷地有声,可她垂在身侧的手却在微微发颤,指尖掐得掌心泛白,眼神更是躲闪着不敢去看沈知念。方才扑过去时那股子狠劲早已不见,只剩下强撑的慌乱,仿佛只要把“皇上”两个字搬出来,就能遮住眼底的那点心虚。周围的议论声也随着意外像潮水般涌来。“哎哟喂!前刻还见那盒子里亮得跟揣了个小月亮似的,转眼就成了地上的碴子?太可惜了!”一个妇人捂着嘴震惊喊道。另一人说道:“方才就瞅见这事儿不对劲,将军夫人许是被突然扑过来的人吓懵了,才失手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