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应低头看,才发现自己睡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开了。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院长看,手却不由自主地往领口的扣子上摸去。
在指尖不经意触碰到肌肤的时候,谢应感觉皮肤有些奇怪。
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身上多了点东西。
锁骨以下,一道长长的疤痕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胸骨下端,像是蝴蝶的身体,串联两侧展开如蝶翼的胸骨。
这是什么?他不记得自己有这个伤口啊!
“院长,这疤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上的?”谢应一把扯开睡衣,敞着胸膛急切地问。
即便不知道眼前的院长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但小老太太现在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他快要被虚虚实实的梦逼疯了,只有看到家人在身边,才能勉强维持自己的理智。
院长终于换好了灯泡,从板凳上下来,蹒跚到谢应的跟前,一边从他手里扯出睡衣边缘替人系扣子,一边责怪他:“这都记不清了吗,你那个心脏手术啊,我就说少玩手机,玩得脑子都傻了……”
“什么心脏手术!”
谢应第一次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唠叨。
什么心脏手术,他不是没做手术吗?
“就是你那个先心病啊,发什么糊涂呢,没睡醒吗,快让院长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小老太太踮着脚,有些冰凉的手背贴在谢应的额头上,喃喃道:“这也没发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