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不,“J”,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自己的那个人原本是想过去把那些玩偶重新摆放,可他的手臂却像是注了铅一样沉重,怎么都抬不起来。`第^一*看~书+枉~ ′哽+新!蕞·快¨
他的生活好像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逻辑严谨和有意义,比如这堆如此不搭调的可爱玩偶为什么会放在他的房间里,比如为什么他似乎总在容许谢应给他的生活带来意料之外。
他看着抱在一起的兔子和乌龟玩偶,心里乱成了麻。
他好像太抗拒了,并不能像他假想的那样,像一个被设定好一切的交易会会长该做的那样,冷静和客观地面对谢应所陈述的另一段不同的人生。
他做惯了冷静的交易会会长,此时才发觉自己有些贪婪,重回自己的人生轨迹似乎并不能让他感到完全的心安,他心里的贪念想把谢应讲的那一段过去占有己有,巴不得自己是那样一个有意义的人,一个被人放在心里惦念了许多年的人。
他想不到答案,就像谢应故事里的那个小孩儿找不到“季疏”不回来的答案。
这实在是一件糟糕的事情。\暁.税`C!M`S¨ !芜¨错·内′容^
“请你……请你,把我当成我。”许久之后,他弯腰捡起了小兔子,把它放在了小乌龟的边上,再次开口。
他抚平兔子头顶上被自己抓皱了的毛,正了正小乌龟脖子里的太阳花装饰,极为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暂时。”
暂时把他当成他,不要把他当成另一个人。
他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对一个毕生都在寻找故人之影的人来说,实在是有些残酷。
良久,他的背后传来人沙哑的声音。
谢应说:“好。”
谢应像是哭过了,听着这种近似哽咽的声音,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堵塞感,等回神,才发现自己又无意识地将膝上的毯子揉得不成样子了。
……
日上三竿,交易会会长喝完了饱腹药水,和谢应一起走在阳光洒满的大道上。
这时候谢应才知道他在教堂说的“方案照旧”是什么意思,太阳岛上的所有店铺都敞开了店门,正在配合游戏原本的“五月阳光季”搞促销活动。
谢应本以为被困在游戏里的人根本无心进行消费,但他打眼一看,竟然真的从熙熙攘攘里看到了几个玩家的身影。·兰_兰*闻′血¢ ,庚,新¨罪?全¨
坐在轮椅上的人与他一样目不转睛。
“你沐浴的时候,我吩咐他们增加了货品的种类,应该属于你说的那种,‘食物’。”
原本售卖营养药水的店面门口摆了张货架,那上面摆着一些灰扑扑的蘑菇。旁边的摊位上,除了奇形怪状的宝石收藏,还摆出来一些圆圆滚滚的某种兽类的蛋,再旁边,张牙舞爪的怪鱼,生有剪影鬃毛的猪蹄和猪鼻子,还有从什么怪兽身上挖出来的眼睛,和像是从爬行类的大家伙身上砍下来的肢体。
交易会会长似乎还是不太明白“食物”的范畴,但他按照他理解的,让交易会辖下的店铺尽可能地摆出了兴许对异世界来客来说有所帮助的东西,希望这些东西能够帮助那些人填饱肚子。
“谢谢。”谢应很开心,发丝颤动,在阳光下一层一层地透过光影,正好落在眼前人的后背上,像是和他比肩而立。
“没关系,作为交易的代价,他们需要付出勇魂。”
货币交换货物,这本就是交易会的规矩,谢应看着有一个个子娇小的女玩家从摊位上买了条张牙舞爪的怪鱼,拎着绳子开心地往大本营的方向跑,一边跑一边和同伴交谈:“太好了,可以喝鱼汤了。”
交易会会长的脸上浮现笑容,他指着那片热闹开口:“东西可能还不够全,但可以和这些店主商谈,货品一旦通过交易会审议,都会被划进太阳岛的经营范围。”
“好,我会转告给【翎闻】。”
谢应心情大好,两个人相熟客套,似乎又退回到了原本并没有坦诚相告的时候。
他们俩正站在路边看,有个手里捧着花盆的小女孩向他们走过来了。
小女孩穿着印满紫色碎花的上衣,还有一件同样是紫色的牛仔背带裤,微笑着。
她的花盆里长着一颗奇形怪状的花,花蕊尖长,像某种动物的牙齿,花瓣干瘪短小,衬得花盘像个圆圆的铁片,根茎像挥舞的章鱼腕足,乱七八糟地交错着,算不上一丁点的可爱。
谢应依稀记得,在《梦幻之岛》里,每当节日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