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又可爱又可怜,语气也跟着软了几分:
“逗你的,怎么舍得卖……我只是觉得南楚是个好去处,现在的南楚太子好骗得很,若是你扮做北卫公主,嫁过去就肯定能把他给拿捏住。等到掌控南楚朝政,想回北卫报仇夺皇位也好,吞并南楚也好都随你高兴。你觉得如何”谢玄元听着这不靠谱的话,眉头紧皱:“这南楚太子怎么被你说得像个傻子”陆陛下冷不防被心上人当成傻子,顿时面上一红,慌忙找补道:“南楚太子当然不是傻子!只是我……有仙术,只要对他施了术,他就会喜欢你一辈子。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会一直一直对你好……”谢玄元半信半疑,认真思索了半晌,还是坚定地摇摇头:“神仙哥哥,这种欺骗人感情的事我还是做不来。到了南楚,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这样的回答倒也在陆长平意料之中,只是他仍不死心地变着法儿调戏道:“反正南楚帝负了你母妃,你去祸害他的儿子又有何不好” 可小暴君似是半点也不被他的“歪理邪说”所蛊惑,正色反驳道:“南楚帝是南楚帝,他儿子是他儿子。就算是父子,也不能混作一谈。”陆陛下听了这样的回答竟有些满意:“这么说,你也不会因为你母妃的事记恨南楚太子的是不是”谢玄元茫然摇头:“我并不认识他,为何要恨他”马车仍在辘辘前行,窗外一点一点亮起的晨光透过风中飘飞的车帘打在二人的脸上。陆长平只是望着年少的心上人出神,久久没再言语。渐渐地,周遭的景色仿若一幅被揉皱了山水画,泛起圈圈涟漪。是入梦术正在消失的迹象……二人似有所感,同时擡起头来望向对方。四目相接之时,方才一直在沉默的少年,声线竟有些颤抖:“神仙哥哥要走了吗我们……还会再见面吗”陆长平刚才虽然没心没肺地将小暴君调戏了个够,此时却也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的那一缕不安。他倾身凑到谢玄元近前反问道:“那要看你还愿意再见吗”谢玄元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似是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他面前的神仙哥哥笑了起来,一双桃花眼中摇晃的波光缱绻温柔。最终,一片温热的触感拂过他的眼睛,胡乱地印在了额间,二人不知何时十指紧紧相扣。谢玄元还未来得及睁眼,就听见面前的人幽幽叹道:“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只希望再见的时候,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年少的北卫暴君还未曾见识过南楚骗子的险恶,只是略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神仙哥哥这么好,他为何要生神仙哥哥的气……梦醒时分,寝殿中的熏香早已燃尽。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陆长平身上的亵衣不知何时被冷汗浸湿。夜风寒凉,吹得刚醒的陆陛下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翻身去扯被暴君老婆抢走的被子。这一擡手陆长平才发现,他此刻竟与谢玄元保持着十指相扣的姿势。而且暴君冰冷苍白的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对他紧抓不放,他还未来得及翻过身把被子抢回来,身侧的人就像美女蛇般缠了上来。谢玄元似是料到他冷,把盖身上的锦被扯松了一条缝,然后手脚并用地把枕边人裹进了被子里。大红的刺绣锦被隔绝了一切光亮,黑暗之中暴君略带冷意的手指摸索着挑开陆长平的衣带,开始熟稔地四处点火。可怜陆陛下完全不知道一场大梦过后暴君究竟抽了什么风,哪里敢就这样轻易上钩。“阿元,天要亮了。今日你上朝还是我上朝”谢玄元听出了这话里的委婉拒绝,颇有些不悦:“急什么,你那妹夫季雨折不是很能干么”“可是近日朝中事务繁忙……季相一人怕是应付不来。”谢玄元还沉浸在方才那个略有些荒诞的梦中。梦里的人此刻正被他牢牢抓在手里,哪里肯就这样轻易放手他一条腿搭在陆陛下腰上,手仍旧抓着对方的衣带不放,放低了声音试图引诱:“前些日子,阿临对我说他想要个妹妹。”陆长平几乎被暴君这不坦率的说辞逗笑了:“你我都是男子,去哪里给他生妹妹”谢玄元不以为然:“不试试又如何知道不行”话已说到了这个地步,陆陛下也无法再继续装傻下去。黑暗中他略微端正了神色,唇边的笑意也淡了下去:“……可我不想你再受罪。”谢玄元只是冷哼一声:“这是心甘情愿的,算不得受罪。再说……之前的事情你不是也看到过了和那些相比……”听他要主动揭自己的伤疤,陆长平终于忍无可忍,转过身来堵住了暴君的嘴。意识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