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手牵着手拾级而上,并肩俯瞰着城楼下跪拜朝贺的百官;时而是寝宫中神仙哥哥将他揽在怀里,二人耳鬓厮磨……
明明才和神仙哥哥认识不久,可是幻觉里他们的仿佛早已经成了夫妻一般……少年谢玄元皱了皱眉,只觉得这样的幻觉又羞耻又荒谬。原来死到临头的人,竟也会做春。梦吗他睁大眼睛看着神仙哥哥那万分合自己心意的精致面容,等着眼前的幻觉彻底消散。可是等着等着,那张脸仍是原样,只是潋滟的桃花眸中忽然掉下了大颗的温热泪滴。只听神仙哥哥哭着唤他“阿元”。可是他根本不叫阿元。谢玄元眼前开始模糊,流进眼里的血让人都成了重影。他有些不高兴自己死之前神仙哥哥口中还叫着别人的名字,索性闭上眼不去理对方。只是他没料到这一闭上眼就睡了许久,等到他再睁开眼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周遭环境也不再是掖庭狱四处漏风的阴暗囚室。辘辘的车轮声混着清脆的銮铃响从窗外飘进来,此刻他似是身在一辆行驶得很稳的豪华马车上。谢玄元眨眨眼睛,开始在车厢内搜索神仙哥哥的身影。而现实也果真没叫他失望,他的神仙哥哥正拿着书倚窗端坐。一袭单薄的白衣,在月下缥缈如一线随时会被乌云遮住的皎洁月光。这份反季节带来的仙气,让神仙哥哥这个称呼也更有说服力。谢玄元才刚一动,窗边的人就也跟着动了起来。陆长平合上书,眸中满含关切:“可感觉好些了身上还疼吗”谢玄元摇了摇头,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可他才一动,就牵扯了身上各处的伤口,疼得当即僵在了原处。陆陛下靠过来,不无心疼地数落道:“疼就要老老实实地跟神仙哥哥说。你不说出来,我怎好帮你一起骂那个禽兽不如的北卫帝”谢玄元被这句话哄得脸上有了一丝笑意,握住神仙哥哥伸出的手:“我已经好多了。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谢玄元难得主动,陆陛下也不推辞。他回握住少年微凉的手,垂眸看着对方手背上细碎的伤口和很明显的蓝紫色血管:“离开北卫去南楚。′/D小[说)`C′Mμ¢S, ??最¢|?新1??章;=:节-更+??新¨快?{μ对不起,如果我再早些带你离开就好了。”谢玄元对于离开北卫一事倒是没有表现出抵触。他许久未曾开口,嗓音还带着些哑:“这根本不是神仙哥哥的错。”说到这儿他不无嘲讽地轻笑道,“那个狗皇帝本来也没打算放过我。我活着一日,他就不痛快一日。”之前的小少年过分乖巧安静,如今听他骂人,反倒在他身上找到了些许日后的谢玄元的影子。陆长平不无欣慰地笑了笑,好声好气地问道:“那这次你说了什么,把那个狗皇帝气得要死”提到这个,谢玄元眼睛里的内容丰富了起来,神情也带上了嘲讽与不屑。“他在母妃宫里搜出了母妃与南楚帝的其他过往书信,逼我告诉他母妃是如何与南楚帝暗通曲款的。简直可笑。”“南楚帝”陆长平被这劲爆的消息吓得险些坐不稳。他知道自家早逝的父皇与谢玄元的母妃是旧识,可是父皇一向温和守礼,应当是不会主动给别人戴绿帽的。少年见他如此在意,顾不得扯动身上的伤口,不由得擡高了声音替自己母妃辩解:“自然是没有的事情!都是那狗皇帝疑心病发作。母妃年少之时曾在南楚学习歌舞,与那南楚帝有过通信。可那都是母妃还在闺中时的信件了,只是一直收着还未来得及毁掉……”陆陛下若有所思,竟是有几分庆幸未曾和谢玄元细说昏迷之时所见的璟妃与南楚先帝。这两人之间的感情确实非同寻常,只是当年也绝不会做出私通之事。未免刺激到身上有伤的小暴君,陆长平点了点头鼓励道:“我当然信你,也信璟妃娘娘。” 有了这样一番安抚,谢玄元反而平静下来。他定定望着精致俊美的神仙哥哥,声音忽地低了下来,连青涩的少年声线也有些颤抖。“其实,母妃少时确实曾经恋慕过南楚帝。”似是下定了决心,谢玄元咬牙继续说道:“那时候母妃所在的北境部落即将被北卫攻陷,族中人遣使辗转来到南楚,想要与南楚联姻以求庇护。他们本想将母妃献给南楚帝,求南楚出兵攻打北卫。南楚帝确实和母妃两情相悦,只是婚事未定,他们的往来也只是发乎情止乎礼!”陆长平没料到暴君少时就知道这些,便带着好奇继续追问道:“那后来呢”谢玄元苦笑:“后来后来自然是联姻没有谈成,南楚帝不愿为了一个女子挑起南楚和北卫的战事。说什么战火一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