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想多言。
暴君保护欲爆棚,全然忘了对方也是手段丝毫不逊于他的一国之君,更加紧张地追问道:“是谁欺负你了我这就去给你出气!”然而只听对面幽幽叹道:“这全天下能欺负我的人,也就只有阿元你了。”这似埋怨又似撒娇的话顿时噎得暴君脸红了片刻,随后不甘示弱道:“我如何欺负你了!”“阿元还是不肯告诉我,你近些日子为何睡不好……害得我夜夜为你挂心。”听了这话,谢玄元俊眉微蹙半晌没有言语。并非是他有意隐瞒,实在是这事儿连他自己也不知从何说起。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了,一旦闭上眼睛沉沉睡去,本应深埋在记忆里的旧日景象就会在他眼前一遍遍重演。明明已经过去近十载了,自从有了陆长平和阿临之后他也不再去刻意想了,可噩梦却从不肯放过他。在梦里,所有的折磨和羞辱似乎根本就没有尽头。那些发生过的事情都已经变成了身上的疤痕,已经被南楚帝看了,碰了不知多少次了,而他也没想过刻意瞒着枕边人。可是要他亲口说出那些梦的内容,无异于叫他将自己最脆弱的伤口又剖开展示给旁人看。越是喜欢陆长平,他就越不想让陆长平记住自己不堪的过去,一见到他就想到他曾在牢狱里过着不见天日的日子……谢玄元就这样纠结着,艳色薄唇紧抿,迟迟没有应声。出人意料的是,这一次南楚帝竟没再刨根问底,反而端起面前的酒杯来主动岔开话题:“今日让御医调配了些药酒,对失眠多梦十分有效,阿元要不要试试不成的话,我就陪你一起熬到天亮看日出。/x·1·9?9-t^x′t+.+c,o_m¨”这是个怎么看都不算亏的提议,谢玄元也跟着端起酒杯,比起犹豫更多的反而是感动:“你少喝些,明日一早还要上朝,休想借此机会偷懒。”陆陛下小心思被看穿,倒也并不尴尬:“好,那便早睡早起。我只是想让阿元你今夜睡得好些。”谢玄元眼见南楚帝那双清润的桃花眸中全是他的影子,头脑一热也就顾不得自己那一杯倒的酒量,听话地将杯中的安神药酒一饮而尽。陆长平见暴君肯买他的账,又趁热打铁劝了几杯酒,直到把暴君喝到面色酡红眼神迷离方才遣退了宫人,把醉倒在桌前的“美艳娇妻”一把抱了起来,放在了内侧的床榻上,随后便顺手熄了灯烛……一墙之隔的偏殿,钦天监的人听了退出来的宫婢们传信,已然将破除厌胜之术的阵法准备妥当。只是监正仍是不放心地问前来传信的掌事宫女霁月道:“陆陛下当真铁了心要自己跟着入梦去”真不怪他瞻前顾后,实在是当今天下由南楚和北卫两位陛下共治,太子尚且年幼,若是他的术法稍微出了什么差池,怕是要群臣无首,天下大乱的节奏。这压力也太大了些,监正想着好歹留个能主持大局的陆陛下,也好叫他不要这么有压力。霁月有撮合陆长平和暴君的功劳在,如今是两位陛下都信得过的心腹,见钦天监的监正临阵竟打起了退堂鼓,忍不住有些气恼道:“是两位陛下信任大人,这才对你委以重任。陆陛下自己都没在怕,怎么反倒是大人先怕起来了两位陛下之间的感情咱们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突然临时换人呢” 监正不敢再多嘴,只好连连点头:“霁月姑娘说的是,是臣多虑了。”这是陆陛下自己铁了心要入梦去救情郎,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也没办法啊……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竭尽全力保证这次作法不出差池。……药酒的后劲确实很足,陆长平酒量比暴君好不少,也只是浅尝几杯就有些困倦了。他看着身旁难得闭目安睡的谢玄元,情不自禁地垂下头去轻吻了一下对方的额头,然后伸臂将人搂到了自己怀里:“阿元。晚安,好梦。”陆长平只觉得自己才闭上眼睛没多久,周遭就泛起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意识到这可能是入梦的前兆,他也没有抵触,反而是放松精神走进了这片浓雾之中。说也奇怪,雾气并没有持续久,等到他再次看清周围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一个不算熟悉但也不陌生的地方。四周花木扶疏,鸟语花香,与陆长平记忆中北卫皇宫的后花园有七八分像。时值夏日,正是北地最有生机的季节,衣着华丽的宫嫔们正在搭好的凉棚里陪着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纳凉赏花,席间欢声笑语,好不热闹。陆陛下知道这是在梦里,所以并不拘束,反倒是认认真真地观察起了这群人来。他隐隐猜到上首的中年男子是北卫的皇帝,没意外的话,兴许还是他的岳丈,谢玄元的亲爹……只是那人似乎长得和明艳动人的暴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