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同他父皇是旧识。
原来竟是这种旧识!所以……他和暴君差点就成了兄弟璟妃看陆长平被吓得不轻,总算发了善心,没再继续同陆嘉陵秀恩爱。她无奈地摇摇头,和暴君相似的棕灰色凤眼中逐渐漾起温暖的笑意:“不必思虑过多,你与阿元之事不违伦常,只需从心……时候也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不然阿元在那边肯定又会胡思乱想了。”她话音未落,陆长平眼前的所有景物便跟着模糊了起来。而与此同时,睡在暴君龙榻上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明知这只是一个梦,陆长平却还是被梦中荒诞离奇的情节给吓得不轻。他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平复了过快的心跳,然后整个人陷入了空茫。那真是暴君的母妃吗暴君的母妃怎么和他父皇在一起了日光倾斜照进屋中,天色已然大亮。他面朝下趴在暴君的榻上,梦魇中无意扯动的伤口处传来了细微的痛楚,昏迷之前的记忆也如潮水般回笼。他还活着。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陆陛下顿时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他伤成那个样子,尚且有条活路,那暴君和阿临肯定也跟他一样活得好好的!他急于验证自己的猜测,忍着背后的阵阵抽痛从暴君的龙榻上爬了起来,随意地披了一件外衫便出了寝宫的大门。这个时间,谢玄元应当还在朝堂上听群臣议事。贤惠的陆陛下垂眸权衡了片刻,便放弃了走扰乱朝政的祸国妖妃路线,打算先改道去看望阿临。可是等走在了宫中冷清的石板道上,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阿临的寝宫已经被那场大火烧毁了,他根本不知道那小团子现在住在何处。想来也只有先去妹妹那里,让昭平带着他去了。确定了目的地之后,陆长平忍不住加快了脚步。然而还没走出几步,便听见了身后有人唤他的名字。他下意识地停住脚步,还未回头,腰肢便已经被人从身后紧紧地搂住。那个从他身后扑过来的人力道极大,却像是长了一双能看穿衣物的眼睛,精准地避开了他背上还未痊愈的伤口。陆长平明明才刚醒来没多久,捉弄人的“坏心思”却已经跟着一起复苏了。他垂下眼帘,蕴含着数不尽情意的桃花眸中泛起促狭的笑意,语气严肃地指责道:“大胆狂徒。这是北卫的皇宫,我可是北卫陛下的男人,未经陛下允许,怎么能任凭你搂搂抱抱。”谢玄元仍旧抱着陆陛下的窄腰,但是方才眼中不自觉泛起的泪意却已经被笑意取代。他心里对这不着调的南楚帝又爱又恨,可是嘴上却只是不咸不淡地“哦”一声,然后开始秋后算账:“既然是朕的男人,那是不是就要听朕的话你答应过朕什么,还记得吗”暴君这一问,倒真是把人给问住了。陆长平眨眨眼睛,努力地试图回忆他前些日子为了哄暴君开心,到底又说了哪些甜言蜜语。可想来想去,深深印在脑海中的,就只有大火中谢玄元执意要带他一起走时倔强垂泪的模样。他呼吸一窒,说出的话也跟着软了几分:“陛下要怎么样都可以,我是陛下的人,身和心自然也都是陛下的。”谢玄元听了这话顿时笑意更盛,看起来愈发光彩照人:“你还真是不懂得吸取教训。你可还记得,上一次这么对朕说的时候多久没能下床”陆长平只觉得不妙,立即小声找补道:“只要陛下不要照着死里玩就行……”这一个“死”字似是勾起了暴君不甚美好的回忆,他垂下眼眸,纤长的睫羽掩盖住了凤眸中翻涌的压抑和后怕,揽着心上人的手收得更紧:“债都没还完,你还敢死”是了,他昏迷前好像确实答应过暴君,如果从火场得救,就要还上欠暴君的债。情债最是难偿,只怕是一辈子都还不完了……陆长平这样想着,心里却莫名地踏实了。其实暴君口口声声要他“还债”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这样一来,他又可以名正言顺地和暴君在一起了。既然往后余生都要在一起,那便不能再像当初来北卫和亲时那样草率。陆陛下想了想,难得认真地开口:“陛下,有件事我一直想同你说。”此刻正是有情人久别重逢,情到浓时,谢玄元满以为接下来听到的会是什么甜言蜜语,于是很是期待地应道:“但说无妨。”可谁料想,接下来他却听到自己的心上人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说道:“陛下,我们和离吧。”————————一点点补充和排雷:小谢的母妃和南楚先帝的故事会在后面的番外里具体说,小谢的亲爹确实是前任北卫皇帝,小谢跟陆陛下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章算是真正地见家长了,让我们恭喜陆陛下和小谢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