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地搭在了襁褓旁边。
而这小团子不知为何,对他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充满了好奇。趁着陆长平皱眉深思的功夫,他的手指被阿临当成了送到嘴边的新玩具,不一会儿就被小婴儿的口水浸得水光淋漓。待到陆陛下意识到不妙之时,为时已晚。他的指尖沾满了人类幼崽湿漉漉的口水,进退两难地悬在半空,迟迟无法收回来。昭平看着自家皇兄手忙脚乱地在身上翻找帕子,颇不厚道地笑了起来:“皇兄,你怎么如此嫌弃阿临小心阿临的另一个父皇听说了要来罚你。”陆陛下听了这话,心头愈酸。他用帕子将手指擦净,顺道卷起那侧的衣袖,露出手臂上数枚颜色尚未淡去的牙印,破罐子破摔道:“反正也不是没被罚过。若罚我真能让他消气,那便随他罚吧。”昭平的视线随着挽起的衣袖寸寸上移,只见那几个牙印的颜色深深浅浅,印在她皇兄线条流畅的劲瘦手臂上显得分外生动鲜活。 叫人只看一眼,便能联想起无数床笫之间的耳鬓厮磨,抵死缠绵。这哪里是什么惩罚分明是变着法儿地馋她皇兄的身子!昭平看得脸红,没能坚持几秒便移开了视线,小声问道:“那……嫂子罚过了之后可原谅你了”陆陛下闻言,神情顿时更加悲愤:“没有。我被他白。嫖了。”昭平被她皇兄这番话逗得哭笑不得,她努力压住上翘的唇角,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带上几分同情:“皇兄不要灰心,有道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再多努力些,嫂子总会心软的。”说到这儿,她又擡眼看了一下周围。见原先陪着她一起逗弄阿临的宫女们不知何时都自觉退下了,这才偷着扯了扯陆长平的衣袖,小声试探道:“皇兄。嫂子当真未曾向你透露过半分阿临的身世”陆陛下不知自家妹妹为何总是三句话不离阿临,是嫌突然喜当爹这件事对他造成的伤害还不够大吗他无奈地叹息一声,如实答道:“自是没提过的。皇兄自从来了北卫……每日都在替自己还债。”在妹妹面前,他尽力把话说得委婉一些。不过昭平看过那么多话本,自是明白还债的方式是多种多样的。除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两种传统的方式之外,还有诸多不太正经的方式。比如……肉。偿。陆昭平看着皇兄眼下两团淡淡的黑眼圈,便立刻明白那北卫暴君替她皇兄选的是后者了。陆长平眼看着妹妹看自己的眼神从最初的同情,到后来的别有深意,只恨脚边没有一条地缝让他当场钻进去。他近乎狼狈地偏过头去,试图转移话题道:“皇兄没事,昭平你不要多想。方才不是要说阿临的事吗阿临是从谁家抱来的他的亲生父母可同意了若是人家实在舍不得孩子,那还是将阿临送还回去吧。”昭平听着这一连串不开窍的问题,就忍不住替自家皇兄着急。她就不明白了,为何皇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认定了阿临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她深吸一口气,正打算好好替小嫂子和阿临指点一下不开窍的陆陛下。却没想到有人抢先她一步怒斥道:“阿临是朕的儿子,你凭什么要将他送走”话音未落,谢玄元便已经进入湖心亭中。他刚刚下朝,玄底金线的龙纹朝服还穿在身上。朝服仍是那种庄重到有些保守的高领长袖样式,腰间却有一条玉带勾勒出细窄的腰身,叫人总是不自觉地将视线落在他那把细腰上。没等陆陛下欣赏完暴君的身材,对方便已经来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腕,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朕本以为你在南楚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理应有母仪天下的气度。可谁料到你竟如此善妒,连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都容不下!”陆长平退无可退,被步步紧逼的暴君抵在了湖心亭的柱子上,背上剧烈运动后留下的淤痕被压得隐隐作痛。几个月前他还是宠冠北卫后宫的陆贵妃,可现在却成了恶毒善妒的陆皇后。位份虽升高了,人却已经“失宠”了。失宠的陆皇后微微蹙眉,看起来极是哀婉动人:“陛下如今有了孩子,是已经厌弃臣妾吗”这话一出,昭平就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就不该时不时给皇兄分享那些乱七八糟的狗血话本。这下可好,她皇兄一开口就是那熟悉的深宫怨妇味儿了。然而更惊人的是,她那小嫂子也颇为上道。抓着她皇兄的手腕,二话不说将人拉起来冷笑道:“想让朕厌弃你,然后放你回南楚继续做皇帝想得倒是美!你别忘了,你欠朕的债还没有还清。”谢玄元没再废话,直接拖着他的陆皇后朝寝宫紫宸殿的方向行去。而陆长平也只不过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便像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