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染上了淡淡的绯红。
“唔……你给朕放开!”暴君气得狠了,张口咬了陆长平的手指一下,趁着陆美人放松手上力道的时候探出头来,开始和刺客对招。他似是要把刚才的怒气全都发泄在这个倒霉的跟屁虫刺客身上,出手极其狠辣,不是戳人眼睛就是捅人心窝子。他身受重伤面白气弱,就连手中的兵刃也不占优势,可依然将对方压制得死死的。不过十余招的功夫,陆长平就听见身后传来刀子入肉的闷响,然后大股又腥又热的鲜血就全都喷在了他的衣服上……暴君这次肯定又是蓄意报复!陆陛下悲愤地想着,犹豫了几次才克制住把怀里那个坏心眼的暴君直接扔在地上的冲动。?/求!′?书?帮? (?_首×?-发+暴君察觉到了陆长平手臂的僵硬,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做过头了。陆贵妃再怎么英勇救驾,也是个爱干净的美丽女子。他刚才一刀把刺客的心剜了出来爽是爽了,可却一不小心把爱妃的衣服给弄脏了。衣服的事情倒还好说,等回宫之后找尚衣局的人重新做上个几百套就好了。正好不久之后的封后大典也用得上。可刚才那刺客的脏血不会溅到了陆贵妃手臂上的伤口吧谢玄元难得地露出自责又心虚的表情,正打算哄一哄陆美人。可当他看到对方鬓边流下来的汗水,说出的话就不自觉地变了味道:“你的命是朕的,怎能未经朕允许擅自受伤快些把朕放下来,然后叫御医来诊治,朕可不想自己的人身上有别人留下的痕迹。”陆美人被他说得一愣,这才回想起来,那晚看了暴君身上的伤疤之后,他理论上确实已经算是暴君的人了。但这暴君未免也太小气了些,连划了他一刀的刺客都要醋上一醋……随着刺客的伏诛,刚才躲在远处不敢上前的文武百官和太监宫女又再次朝着谢陛下和陆贵妃的方向聚了过来。暴君第一时间召来了随行的太医,命他先给陆贵妃包扎。陆长平抱着暴君逃命的时候精神高度紧张,几乎已经忘记了受伤这回事。这会儿经暴君提醒,才重新感到丝丝缕缕的烧灼痛意。 他现在的身份毕竟是皇帝的宠妃,未来的皇后,在真正开始包扎伤口之前早有一群宫女太监展开不透光的深色绸布在四周围了一圈。太医小心翼翼地一折一折卷起宫装宽大的袍袖,却碍于暴君那仿佛要杀人的锐利目光,不敢多看一眼那白得晃眼的肌肤。陆长平的手臂修长匀称,虽有薄薄的肌肉但并不夸张,宫人和太医见了只当他平日里勤习武艺,并未对他的性别起疑。陆美人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甚至有些庆幸伤的只是手臂,而不是前胸后背这种能让他当场穿帮的重要位置。可谢玄元就远没有陆长平本人看得开了。他的目光才刚刚触碰到那道皮肉外翻的刀伤,就猛地挪开了,过了一会儿又悄悄从别处移了回来。他亲眼看着太医从药箱里拿出白色的药粉一点一点地洒在陆美人上臂流血的伤口处,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把身上的衣料绞得满是皱痕。在他的记忆里,那样的伤口应当是非常疼的。可陆贵妃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一双桃花美目安静地闭着,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谢玄元看得心疼,忍不住走到陆长平身边,握住了他没受伤的右手,努力抑制住身体的颤抖:“朕今天破例准你握住朕的手,用多大力气都没关系。只要你能好好地挺过来,千万不要落下疤痕……”他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半句话,已经近乎耳语。原本闭目养神的陆美人错愕地睁开眼睛,有些不解地看向暴君。谢玄元这又是抽的什么风为什么露出一副马上就要昏倒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医包扎的是他胳膊上的伤口呢……陆长平摇摇头,表示他觉得不怎么疼。可暴君却说什么都不肯信,坚持要与他双手交握十指相扣。陆长平满腹疑惑,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一种可能的解释——这暴君说不定是有晕血症!现在正怕得要命。算了算了,看在暴君在火。药爆炸之时替他挡住冲击,变得如此娇柔脆弱的份儿上,他就不把手抽走了。然而陆美人这边才刚刚退让了一步,暴君便得寸进尺地在他身边的地上坐了下来,甚至头还十分自然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不经意间散落的碎发搔得人的脖子又麻又痒。陆长平经过这么一番撩拨,连闭目静养都做不到了,只能微微仰起头睁眼望着湛蓝色的天空。今日天气极好,高远的天穹之上点缀着几朵洁白绵软的云彩,更远的地方,一行大雁排成人字朝着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