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暴君在进门看到陆长平的那一刻,脚步就明显慢了下来。从门口走到桌前的这几步路,眼神更是像彻底粘在了他身上一般。
陆贵妃明明感受到了暴君那有些灼热的视线,但是面上却丝毫不显。他连头也没擡,耐心等待着暴君下一步的动作。然而接下来暴君却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动也不动……从前还摸着他的脸,肉麻地唤他阿萍,现在居然已经开始跟他保持距离了!这暴君居然如此喜新厌旧吗?陆长平停下笔,不死心地对暴君温柔浅笑。这一次,谢玄元终于有了反应。他别过头去冷哼一声道:“你也不必如此费尽心机地勾引朕。朕没有你那种癖好,断不会答应那样荒唐的玩法。”陆长平被他说得愣了一下,那晚过后这暴君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人了?只是为了哄他开心对他笑了那么一下而已,怎么就脑补了这么多。不待他在纸上写东西辩解,谢玄元就再次开口道:“罢了,看在你如今诚心悔过的份上,暂且不与你计较。朕今日来,是打算带你出去走走。”听到这话,陆长平的那双桃花眼中瞬间亮起了兴奋的光芒。但高兴了一会儿,他又开始不放心起来。谢玄元性格恶劣,他又怎知这不是耍他玩儿的?于是暴君眼看着面前的陆美人由喜转忧,犹豫着在纸上写道:“陛下的关怀体贴臣妾心领了。可是一个月时间还没满,臣妾要是出门只恐陛下也跟着遭人非议。”谢玄元并不喜欢旁人说他体贴,他看着陆长平的回答,有些不悦地蹙眉:“你可别误会。朕这样做不是因为关怀体贴你,而是为大局考虑。养盆花还要时常搬出去晒晒太阳吹吹风,免得闷在屋中生了虫子。带你出去走走,也不过是省得你生了病之后给朕添麻烦。”陆长平还是头一次听到如此清奇的关心人的理由。别说他身强体健,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生过病。就算真的病了,北卫宫中那么多太医,像上次治嗓子一样请太医来就行了。又何须暴君在百忙之中亲自抽时间陪他强身健体,防患于未然?莫非这暴君虽然嫌弃他床。笫间恶劣的癖好不想和他有实质性的进展,但是心底里仍旧放不下他?陆长平想到这种可能性,忍不住又多瞟了几眼面前的谢玄元。若这个猜测是真的,那暴君的纯情程度似乎有点超出他的想象。然而暴君没有再给他用废话试探的机会,只一声令下,陆长平便被众多宫人前呼后拥地送出了怡宵宫。一路上暴君在前他在后,一行人直奔御花园的方向而去。……北卫地处大陆的北方,秋日里天高云淡,草木不甚茂密的地方阳光灼人。御花园中不少植物的叶子已经逐渐变了颜色,深深浅浅的黄色和红色混在一起,看起来分外鲜艳。而陆美人更是生平第一次欣赏这北方秋日的景色。在陆长平的记忆里,这个时节南楚宫中的御花园应当还是一片青翠。到了入夜时分,远远近近的草丛中便会冒出许多属于萤火虫的碧色光点。昭平年少之时,喜欢拉着他一起去捉萤火虫。但与其他贪玩任性的孩子不同的是,昭平在抓到萤火虫之后,只把它们放在晶莹剔透的水晶瓶里欣赏一阵,便会主动将那些小虫都放走。陆长平的思绪飘回了南楚,开始止不住地想昭平此刻在干什么,骤然接手了他留下来的那一大堆政务可还习惯……他想得出神,忘了看前方的路,甚至连暴君什么时候停住了脚步都没察觉,结果直接撞在了谢玄元的背上。谢玄元在众人面前被陆贵妃撞得一个趔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他也顾不得躲着陆长平了,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将人拖过来质问道:“和朕在一起你居然也敢走神?你刚才究竟在想什么?”陆长平也没想到一个走神的功夫就闯下了这样的祸事。他被暴君抓着右手手腕,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要写字都写不出来,一时间只能和暴君在极近的距离内大眼瞪小眼。这本是一个尴尬的场景,但是落在旁人眼里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数百步远的地方,有个桃红色衣裙的女子正朝他们这边走来。那女子一边伸长了脖子朝着陆长平和暴君的方向看,一边问身边跟着的宫人:“你可知那边那个正在勾引陛下的狐貍精是谁?本郡主怎么从未在宫里见过她?”郡主身边的宫人听见她们的主子居然敢叫陛下独宠的陆贵妃“狐貍精”,纷纷露出一副惊讶惶恐的神色。末了还是贴身伺候郡主的一个宫女答道:“禀郡主,那位便是陛下新封的陆贵妃。”桃红衣裙的郡主听了,面上露出嫉恨和不屑混杂的扭曲表情。显然陆贵妃这个名号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