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天衣无缝的骗局。”
“你是第一天知道这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骗局,还是自信真的能骗我们一辈子”静默许久的莫天音终于开口,她从地上站起,近乎冷漠的逼视着喻甜,“还是你就真把我们当纯种傻子,一次也没想过,如果我们在你死后查清真相会怎么样”她没有等喻甜给她答案,摇摇头,“或者你根本就不在乎。”喻甜笑了笑,用莫天音很讨厌的那种残酷又怜悯的眼神看着她,“我想过,但是天音,弱者没有选择命运的权利,你们没有,我也没有。”“怎么没有,难道我们就不能一起面对你的安排就绝对安全哪怕非要走你安排的计划,让我们知情能死吗”莫天音走过来几步,“还是说让我们死不瞑目,能增加我们变成厉鬼还魂的概率,那你考虑的确实全面。”喻甜对她的讥讽照单全收,只是微笑,“背叛是最好的老师,从我这学不到你们就要从别人那学到,那我宁愿是我来教你们。”莫天音也忍不住笑了,被气的,她说,“喻甜,你为什么能这么自以为是我们是你手里的牵线木偶吗你为什么一定要替我们决定我们的命运你体会过不甘心的滋味吗你知道百转千回怎样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是什么感觉吗我是不是应该感激你的良苦用心,是不是应该骂你两句都问心有愧!”喻甜默然一瞬,她知道莫天音说的不明白,不是理智上的不明白,而是情感上的无法接受。但当她下定决心时,她其实也就是舍弃了为这些事叹息的资格。“你们有恨我的权利,直至此时此刻依然可以继续恨我。正如你所说,我并没有多少能让你们活着离开永夜迷宫的把握。”她擡起眼,澄澈的眸子望似是柔软与天真,但深切的看下去是一汪极致无情的冰潭,“我想你们从未真正了解到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你们看到了,这就是真实的我,这就是我爱人的方式。”“你!”莫天音咬着牙,克制着即将冲破平静表象的激烈情绪。喻甜却不再看她,也不再看任何人,只是微微侧过身,望着远方,“其实我从前一直认为人死万事皆休,而只要活着总归有能解决问题的办法。所以我爱你们的方式就是千方百计的让你们活着。”“但是当我们都活下来以后,我才明白原来人活着也有解不开的死局,所以我一直在想,包括现在我都在想,我该给你们一个什么样的答案,才能平息你们的痛苦。”她说到这里才重新回身望着莫天音,说出了与过去相同的话,“天音,现在的答案有让你觉得好受吗不再以背叛之名,但换成了欺骗。如果当年莫伯父同意莫家的决定,配合他们将你囚禁在禁地。我们都死了,你需要独活为我们报仇,它会让你觉得轻松吗”莫天音心中激烈翻涌的情绪瞬间被冻结。喻甜同样不需要莫天音回答她,“没有,不是吗所以那个让所有人都不痛苦的答案并不存在,即使我不替你们选,它也不存在。生离或者死别,我们总要面对一个,无非也就是面对的过程不同罢了。”这次莫天音没再说什么反驳的话,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她从没有如同现在这般清楚的意识到生长环境不同塑造出的思维差异和性格差异,这也就注定了她们在这件事上的不同选择。她说的这些话,她们的想法,乃至现在爱恨难言的关系,喻甜会没想过吗她想过,想得尤为明显,可这依然不会动摇她的决定。但莫天音依然有一个问题想问,不过有人先一步替她问出了那个问题。“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姜薇轻声重复着喻甜贯穿过去与现在的那句话,“弱者没有选择命运的权利,你说的很有道理,你总是在做很理智的决定。所以我想知道,当你以为我们要杀你,如果我们真的要杀你,你是什么感觉”她很认真的询问,像是在求教,“甜甜,你的心会觉得痛吗”“还是有些遗憾吧,为我们注定无法善终的命运,即使她在我的预料之中,即使这也算我心中所愿。”喻甜向她走近几步,与她面对面而站,“但更多的还是欣慰,你们能下定决心杀我并且成功,以后也就几乎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她在这一瞬忽然想到,老师对待他们这些学生是否也抱有相同的心态,当然还是有些区别的。她是以爱之名。老师是最冷酷的引路人也是最难战胜的敌人。喻甜仰起脸对姜薇露出一个笑,“而我……做不了最爱就做最恨,无论我死我生,我都是你们生命里最深刻的那堂课。你们的灵魂永远都会有我的印记,你永远都忘不了我。”姜薇也对她露出一个笑,是那种事已至此的无奈与平静的笑,她那双又圆又深的墨瞳深深凝望着喻甜,“确实忘不了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