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霁笑着看向大林,又问:“那你们不参加日常训练吗?”
樊忠从碗里抬起头,嘴角还沾着饭粒,五官都拧在一起,呼哧呼哧地往外呼着气,显然是很不爽于云霁的步步追问。~如^蚊^王? ~已?发¨布?最^薪/蟑*洁-
韩自中不动声色地将碗放下,随时准备动手。
“咳咳。”大林轻轻咳嗽一声,语气中带着安抚,“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他转头看向云霁,眼神中都带着恳求:“先吃饭吧。”
云霁这时才端起碗,夹起一块咸菜放入口中。
饭后,樊忠和阿辰收拾碗筷,云霁与韩自中跟着大林进屋。
韩自中抱臂靠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云霁道:“您是自己说,还是我来问?”
大林笑了笑,眼睛弯成一道月牙:“云侍卫发现了什么,不如说给我听听?”
云霁坐下来,掰着指头一件件算:“樊忠会训练战马,是不是?”
“是,樊忠很会同马沟通,见不得他们虐待、伤害马儿。”
“我住的那间屋子,原主是个女人。?武+4!看!书′ !埂/欣.蕞`全,”云霁压低了声音,“一个和阿辰有关系的女人。”
大林默不作声地盯着她,云霁接着道:“阿辰是……”
她卡在那,犹豫该如何称呼阿辰,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
大林的眼神很平静:“你要说他是杂种吗?十二年前,我在黄沙中救了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城中的大夫不肯医治她,我只好将她藏在军中。在那个屋子里,她告诉我,她被蛮人掳走,遭受百般折磨后怀上了孽种。三个月后她生下了阿辰,当天夜里就杀了。”
“樊忠三番四次用马哨干扰军队,险些酿成大祸,军中容不下他。至于阿辰,他们恨蛮人,也恨阿辰是个杂种,恨不得饮血啖肉。”
大林顿了一下,“我原先是个武僧,现在是个厨子。云侍卫,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韩自中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下来,他偏头,对上云霁的视线。
俩人想的是同一件事。
韩自中问:“那你们为何还要待在营中?”
“不待在这里,还能去哪?”大林笑道,“凑合活吧。-g/g~d\b?o,o?k¨.!c!o*m\”
“不,还有另一条活路。”云霁的视线划过韩自中,落在大林脸上,“陆康把我们放在这里,是为了让我们俩知难而退。但他绝不可能想到,我们五个人会成为一个队伍。”
“什么队伍?”
“我们已经是六十六伍了,有资格参加军中行动。”
云霁的撑着木桌站起来,身子微微前倾,指尖沾茶叶水,在桌案上勾画着:“你身材魁梧却面容和善,不容易被注意,同时又有多年的作战经验,最适合指挥战场局势。樊忠可以用马哨控制马匹的行动,这就说明我们可以十分迅速变换阵型。有你们打掩护,我和韩自中在后方射箭,如果我们有足够的默契,这一打法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韩自中若有所思地眯起眼,她的想法虽然很大胆,但可行度很高。
如果大林和樊忠同意的话……
“不行。”大林果断拒绝,“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战场了,你们也不会在这里久住,我们现在过得很好。”
云霁看着窗外一大一小道阴影,胸有成竹道,“大林伍长不如问问他们的意见吧?”
*
下午简单的拾掇一番,临近晚膳时,阿辰把晚饭送了过来。
他手上端着两碗稀米粥,站在门口道:“晚上有事大林叔,屋里吃,你们。”
韩自中让开半个身位让他进屋,云霁坐在外间的四方桌旁,看着阿辰从怀里掏出一个馕饼,递给她:“队伍,我做什么?”
韩自中走过来,看看馕,看看他,问:“你就给她?我的馕饼呢?”
阿辰把饼往前捅了捅,固执道:“做什么?”
云霁接过饼,这饼硬得厉害,她咧着嘴扯下一块,沾着稀饭吃。
她咽下一口,说道:“嗯……我给你想想。”
阿辰点点头:“好想,等你。”
韩自中坐下来喝了一口稀饭,拧着眉头琢磨。
云霁丢了一半馕饼给他,“你又在想什么坏心思。”
“我在想,阿辰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云霁端起碗喝粥,碗沿上有一个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