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一般的年纪。
如果有选择的权力,温月然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儿子的命。
但可惜没有如果。
而楚南河现在的心中不只是难过,更多的是后悔。
他本来想的是,楚天作为楚家未来的接班人,让他一个人去东海锻炼,等到锻炼出来了,再让他回帝都。
他后悔,后悔自己将接班人的重担过早压在楚天肩头,后悔那句 “男人就该在风雨里摔打”。
如果当初将儿子留在身边,亲自护着他,此刻是不是就不会看着他在生死边缘挣扎?
楚岳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拐杖。
楚天,是他最疼爱的孙子。
这位在政海沉浮近60年、被尊为大夏定海神针的老者,此刻身形竟显得佝偻而脆弱。
浑浊的老眼里缓缓漫出一滴清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
他迅速擦掉那一滴泪,不想让人看到。
轮椅上的秦诗予彻底顶不住了,眼前一片黑,首接晕倒在了轮椅上。
“诗予!”
李秀梅惊呼,医生立马推着担架车迅速赶来,将秦诗予抬上病床,一路小跑着往急救室奔去。
楚岳拄着拐杖,伸手叫住急得满脸通红的秦立国,
“立国,这事是楚家欠秦家的,等风波过去,东海市长的位置,非你莫属。”
秦立国连忙摆手:“楚老,事情毕竟发生在东海地界,我有责任。”
“这次车祸颇为蹊跷,说不定是冲着我来的,连累了楚少爷……”
“无妨!”楚岳重重地顿了顿拐杖,
“无论幕后黑手是谁,小天是诗予拿命拉出来的,楚家有恩必还,有仇必报!”
“以后,诗予就是我干孙女。”
“我替诗予谢谢楚老。”
秦立国说完,带着敬畏对着楚岳深深鞠了一躬,便朝着秦诗予的病房赶去。
走廊上,温月然瘫坐在地,身上完全没有女财阀的气场,有的只是一个母亲的柔情。
“小天,呜呜呜呜呜呜~~~”
“是妈妈对不起你,求求你原谅妈妈。”
她死死攥着胸口的衣料,像是要把心脏挖出来一般,喉咙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温姨,您注意身体……”
姜瑶在一旁安慰着她,但她又何尝不是哭成了一个泪人。
就在早上,她还亲了楚天一口,还和楚天告别。
到了现在,楚天己经几乎成为一具尸体了?
她真的不愿意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楚南河看着妻子如此撕心裂肺,伸手想要扶她起来:“月然……”
“滚!”温月然猛地挥开他的手,
“如果不是你们楚家非要让他一个人去南方,说什么锻炼他的能力,磨炼性子,他怎么会出事?”
“要是像澜澜一样待在我这个妈妈的身边,他现在一定幸福快乐的活着,都怪你们!”
楚南河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微微佝偻。
他沉默片刻,低声道:“月然,是我们错了,对不起。”
“对不起?”温月然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恨意,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说对不起,我儿子就能醒来吗?”
“滚!你给我滚!”
就在旁边的休息室里,楚岳以及楚天的叔叔伯伯们听着这番话,也无话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