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种方式拿走它。”
.清晨在巨型怪异的散步声中拉开带着朝气的序幕。当楼慕洗好了澡,擦着头发走进房间时,瞥见窗台上堆积的白絮,才惊觉外面下雪了。如鹅毛般的落雪一朵朵飘落下来,不知何时掩埋了屋外空地的部分白骨。那天浓郁里见过的乌鸦没再出现,他却见到了日记中曾提到过的巨型蜗牛群。一人多高的蜗牛们背着厚重的躯壳在雪地中缓慢前行。它们蠕动白玉般剔透的柔软身躯行过堆积着白骨的空地,行过时,身体分泌出的粘液碾过地面的骸骨,随着青烟袅袅升到天空,滋啦滋啦的声音将雪下半隐半现的白骨彻底融化了。“……”楼慕站在二楼的窗边,这景象看得他微愣,如果一开始是惊讶于蜗牛粘液的恐怖威力,那么之后脑子里又想明白了一件事——这座森林的怪异们不是彼此不相食,是都被这些蜗牛粘液及时处理掉了。\m?y/r\e`a-d\c-l,o^u/d/._c¢o~m?难怪门外死了那么多怪异,男人并没有怀疑他头上。疑虑以一种意外的方式被打消,心下轻快了许多。楼慕收回目光,照例喊来人偶为它换了药。经过这两天的治疗,以肩膀为源头,不断向下延伸的裂缝已经出现愈合的趋势,他的手指在陶瓷一样的材质上抚过,但冰冷没有体温的触感让他很快收回了手。绷带再次遮挡人偶身上的裂痕。“我下去吃早餐,你在屋子里随机应变。”人偶乖巧的点点头。他满意的关上门,顺着楼梯的台阶走下楼。穿过长长的走廊,就是这间屋子的厨房了。楼慕刚推开门踏进这间屋子时,男人才刚刚关了台面上的炉灶,正准备召来怪异给二楼送饭。看到推门走进来的楼慕时,对方的表情露出显而易见的惊讶。“你……”“送饭太麻烦了,今天在。这种别扭不是承认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而是亲眼目睹了那些回忆,他没有理由再防备这个男人。那么他之前的恶劣态度就有些过分了。“我为之前的行为道歉。”他不是那种自尊大过天又拉不下来脸的人,当意识到有问题的人是他自己,他还是决定道歉。而他的行为,换来男人欣然一笑。“没关系。”男人说,“其实我并不觉得你的话让人感到难堪,相反,我很享受这样的相处时光。” 一个孤独的灵魂曾经拥有过幸福的彼岸,可这源头被另一个存在亲手斩断,这种事换成谁都会发疯的。那种感觉就好比连上了一个月的学,或者加了一年的班,身心在某天终于可以得到休息时,上面又下来一条通知,让你回去重新回到岗位,继续那种无休止的生活。那时候的心情大概就是——哦,世界毁灭吧!所以男人的疯,其实是能让人共情到的。他现在就是以这样的心情看到男人,但是直接面对还是有点别扭。“行了,别杵在那不动,要开饭了。”大概是因为楼慕和缓的态度,清浅的笑意出现在男人的脸上。楼慕莫名在对方的气场中捕捉到一丝温情,尽管稍纵即逝。“昨晚睡的还好吗?”打开橱柜,男人指尖掐出杯子,为楼慕倒了一杯热牛奶。“谢谢。”楼慕接过温热的瓷杯,去餐桌后坐好,想了想,回应男人。“睡的还行。”他不太适应的反问,“你呢。”这短短两个字的威力不小,男人也被问的有些怔住,大概是许久没有感受过亲情,他并不太习惯楼慕的反向问候。但他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做出回应:“嗯,我睡的很好。”天光将厨房内的玻璃罐子照得剔透干净,糖盐香辛料分门别类的静放在罐子里。刚刚用完的奶锅还放在炉灶上,倒过奶的锅边还残留着奶皮的印子。气氛莫名安静。气氛莫名和谐。男人优雅的将盘子里最后一块面包沾着汤汁送进嘴里,随后用桌边的手帕擦了嘴。男人再一次看向坐在对面的少年。磁性的嗓音在房间中响起。“一会儿……要和我去一趟灯塔么?”他不确定的向他提出邀请。“有一些东西要给你看。”.九点一刻,他们离开小屋,顶着风雪走上森林的小路。大概行进了二十分钟,楼慕见到了来时,自己曾绕过的高耸灯塔。“到了。”男人提着油灯在灯塔前的石门停步。他伸出手,推开了沉重的门扉。“轰隆隆——”厚重的石门在眼前缓缓洞开,露出漆黑的内里。“进来吧。”男人用手